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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时间到不知道要该怎么同他说,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

“你在江南见着了珍珍可是?”

“是啊,这小丫头片子有趣的很,还和姐姐有五六分相似。”

“那是我的小孙女。”李氏道,“我还有一大孙女,比珍珍年长一些,生得同我更像些。”

李念原欣喜地问:“大外甥孙女在哪?她也是旗人吧,可是也嫁在了京里?姐姐要不把她叫回来让弟弟见见?”

李氏轻轻咳了一下。

“她十年前进宫去了。”

李念原没懂她的意思,只当大外甥孙女是去做宫女。

说来前朝那也是有宫女的,他小时候听爹娘提过,每到选宫女的时候皇宫的太监就会到京郊到处抢女孩,一抢进去终身都出不来。

李念原听得心口疼,他一拍大腿说:“别担心姐姐,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咱们砸他个十万两,十万两不行就砸一百万两,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救不出大外甥孙女。”

李氏看他没明白,又咳了一下。

“她……她是伺候皇上的人,出不来。”

“伺候?”

李念原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的意思,突然两眼一翻,“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李氏大惊连声喊着“念原念原”。

塞和里氏原来以为是婆婆又不舒服赶紧跑了进来,可进屋一瞧发现舅老爷昏倒,当下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愣在那里。

李氏对她说:“快去请大夫来。”

李念原这一昏昏了大半天,等他也悠悠醒转的时候都是下午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守在床边的徐承志。

满脸担忧的徐承志半个字都没说呢,李念原就扔了徐承志盖在他头上的湿帕子,拽着徐承志的手又嚎又哭。

“老徐,我姐姐命苦啊,我的大外甥孙女更命苦。你可知道她进宫后被鞑子皇帝给糟蹋了,出不来了。爹娘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啊!我对不住死去的爹娘啊,我怎么就没早几年寻着姐姐,要早几年我宁愿把我的一家一当都献出去,我也要保着姐姐的血脉啊。这苦命的孩子,如今还不知道在宫里怎么受苦呢。老徐,你可认识皇宫里的太监?不管花多少钱,咱们要想个法子把这孩子救出来啊!”

徐承志来的时候看见李念原面无血色地躺着床上,急得差点摔倒。

等李氏同他说了前因后果,他一听就知道,得,是这个急性子话没听完又理会错了意思,自己吓唬自己呢。

徐承志拍了拍他的肩膀,“念原兄,你那大外甥孙女在宫里不苦。”

李念原怒瞪着一对滚圆的黑眼珠说:“怎么会不苦!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君看白发诵经者,半是宫中歌舞人。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这些就学时读过的诗,你都忘犄角旮旯里去了啊。你跟我说说,怎么可能不苦?”

徐承志扶额道:“念原兄,你大外甥孙女如今是皇上最宠爱的德妃娘娘,她过得好着呢,真的不苦,你姐姐的一家一当都是皇上宠爱你大外甥孙女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