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页

珍珍最后拆开的是四阿哥的信。

四阿哥的信不但短,还颇为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写的是:姨母,我也想吃大闸蟹,替我留点。

珍珍瞪着信纸。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让她给弄上一篓子然后快船送京里吗?小小年纪,还没登基就提前要享受骄奢淫逸了!

此时阿灵阿回家来了,珍珍忙上前帮他换衣服。

他打跟着靳辅和傅达礼从天妃匣回来后也没歇着,反倒是更加忙碌。

虽说他是巡盐御史,但收盐税这个事事关淮扬官场上下,他一个人是干不了的。

首先得有人肯交税,其次需要人来收税——这看着是句废话,但两头都是难事。

阿灵阿首先见了一圈扬州的诸位盐商,探探他们的口气,摸一下今年打算交多少税银。

接着就是把江苏各县府州的大小衙门都给跑了一遍,先通个气,告诉了他们今年他心中的指标,要他们按着这个数来追收。

阿灵阿这时候就觉得他这红三代官二代的身份背景特别管用,满洲官员一听说他是遏必隆的儿子,当下就拍着胸脯一口答应。而汉官知道他姓钮祜禄,更巴不得拍他的马屁。

有个别分子在京内有眼线的,还不忘说一句:“等七少爷回京,务必代下官向明相问个好啊。”

阿灵阿收盐税有大半是为了河总靳辅的中河,而京城最支持靳辅的便是明珠,他几乎是拿脑袋在康熙面前赌了靳辅能做好。

这些淮扬官场的老狐狸啊,人在天边还不忘京城的大腿。

但也有一个人例外,阿灵阿在江苏巡抚那踢到了铁板。

珍珍看他神色疲惫,问:“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去见巡抚大人吗?是事办的不顺?”

阿灵阿往榻上一摊,说:“我告诉你咱们巡抚大人姓啥你就知道顺不顺了。”

珍珍好奇地问:“哦?这么神奇?”

“对。”阿灵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他姓赫舍里。”

“噗。”

珍珍大笑着倒在阿灵阿身上。

“真的?”

阿灵阿弹了下她的额头。

“不但真,辈分还高,他是索尼的族弟,索相爷的堂叔,他叫赫舍里·帅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