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原本已经含在眼中的眼泪瞬间凝固在了眼眶里。而跟着李念原一起进门的徐承志微微一叹,伸手扶额。
李念原吃完米糕又拿筷子去夹了一块桂花糯米糖藕,吃完他把筷子一放, 蹙着眉说:“果然我一日不盯着, 秦厨娘就又偷懒了,说了多少次,这桂花糯米糖藕一定要用槐花蜜来调味,这婆子又偷偷用红糖来调了。”
珍珍怔怔地说:“舅爷爷, 你连用得什么糖都知道?”
李念原剜了她一眼。
“丫头,你说这话是小瞧你舅爷爷了?我从前不就同你说过,这天下的食物我只要吃过一口,就能知它是怎么做的,用什么做的。对了,还不把秦厨娘喊出来,真是的,我一不盯着她就偷懒。”
珍珍说:“舅爷爷,秦厨娘没偷懒,是大夫说我有孕在身,不能吃蜂蜜,所以秦厨娘才改用的红糖。舅爷爷,您还没同我说呢,您怎么瘦了那么多?”
珍珍好奇地绕着李念原走了两圈,一脸的艳羡。他们这分开还不到三个月吧,李念原看着至少瘦了三十斤!而她就……咳咳,不提也罢。
李念原刚张口,徐承志倒替他把话先说了。
“他能不瘦吗,嘴那么叼钻的一个人,自打你把他那两厨娘拐走后,他家里就剩了徐厨娘,你也知道林厨娘擅长的是清粥小菜,讲究朴素之中品尝食物本身的原味,得,咱们饕餮就被迫吃了三个月的素,这能不瘦吗。”
珍珍没忍住,险些笑出来,赶紧用帕子盖住克制不住扬起的嘴角。
“那舅爷爷这回来京城,是来同我讨厨子的?不成不成,您可说好了借我到我生完孩子的。”
李念原往太师椅上一坐,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说借你我决不食言。”
珍珍不懂,“那您来这是?”
李念原气鼓鼓地说:“可我没说我不能来吃啊!”
珍珍走到他身后,讨好地给他捶捶肩。
“成,成,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待多就待多久。”
李念原道:“这还像句人话,去,把我的厨子们都叫来,老爷我要吩咐他们赶紧做顿好的来,吃了三个月的清汤寡水,我人都要枯萎了。”
徐承志笑着说:“珍丫头,别听他的,就他嘴硬,他是想你们想得受不了才跑来的。”
“谁……谁说的。”李念原到底底气不足,这后半句音量明显小了下去,耳根也微微发红。
“真的?”
珍珍弯下腰,故意逗李念原。
“您真是想我们才跑来的?”
李念原把身子一转,装腔作势地嘀咕:“当然不是,当然不是,真是的,尽拿长辈开玩笑,没大没小的坏丫头。”
珍珍笑着吩咐徐莺徐鸾:“去把几位大厨
子们都喊来,就说他们的主人来了,要见他们,啊,对了,再有去一趟什刹海,把我阿奶和额娘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