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原还没来得及说这茬故事,徐承志直接就把那叠纸全扔进了火盆,火苗一瞬间窜成半人高,映着李念原伤心欲绝的脸。
李念原捧起最后一个玉坠子,捂在胸口哀嚎着:“我的个水莲哦!”
一直站在远处默默围观的珍珍和阿灵阿,被李念原这声和狼一样的哀鸣
吓得捂起了耳朵。本来在软榻上趴着睡觉的五福小朋友更是被吓醒来,嘴角边还趟着一条口水。
“别水莲了,香莲金莲以后都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拿来砸了!”
徐承志二话不说从李念原手里抢了过来,猛地往地上一扔,水莲姑娘留给李念原的那枚鸳鸯配瞬间四分五裂。
接着,徐承志铁面无私地拽着李念原的衣领说:“赶紧得,离你入寝还有一个时辰,还能再读一卷《论语集解》。”
李念原抹抹眼泪,红肿的兔子眼瞪着徐承志说:“老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一般三更才入睡,还有三个时辰呢。”
“没记错啊!你不是要做个正经读书人吗?”
徐承志抱着双臂,在珍珍眼里威严得如同教导主任一般,“三更?那是你花天酒地的作息,读书当官的人都是闻鸡起舞,你问问阿灵阿大人,万岁爷什么时辰起?他什么时辰起?早朝什么时候?宫中早讲什么时辰?”
阿灵阿立马帮腔道:“是,一般是寅正起床梳洗,卯时早朝,辰时日讲。”
李念原被这四点起床五点上班七点上课的生物钟给惊呆了,他愣愣地问:“满洲小皇帝这么用功?”
阿灵阿郑重地猛点头。
徐承志一摊手,满脸写着“不能怪我,你自找的”。然后就赶着李念原去当正经读书人。
李念原被徐承志赶入书房,手里塞上书本,憋着眼泪读了起来。
徐承志从书房里退出来,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对“烟花气”三个字深入了解的珍珍两口子见这“念原焚香”的闹剧差不多收场,迎上去对徐承志说:“徐老爷,其实舅爷爷不用如此,一点子虚的功名而已,何必为此失了自己?”
徐承志很是不同意,他急忙反驳:“老李这辈子太荒唐,他这么再作再闹迟早有天英年早逝,这回借着科举收收心是件大好事。”
徐承志捏着自己的肩胛骨抱怨着:“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破玩意儿,找的我腰酸背痛。”
“徐老爷去歇一会儿吧?我让人给您弄个冰碗?”
徐承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公夫人明日在园中吗?我明日要回京城处理两桩生意上的事,老李这里得有人盯着他念书。”
珍珍暗暗好笑,自家这舅爷爷到了徐承志这里,简直和“逃学儿童”一样需要随时看管。
“徐老爷在京城都已经有生意了?”阿灵阿这个见钱眼开的“前奸商”问道。
“是啊,咱们徐李两家的玉器和布料运到京城价值翻倍,这生意做起来有意思多了!”
徐承志望着李念原紧闭的书房门,再次追问:“明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