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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李念原拽着高朱普下马车后,他重新又悄悄回到了兴化寺街的绸缎庄。

阿灵阿从扬州回京后与帅颜保那场斗气,意识到了防患于未然的道理。

他退了长芦盐场后在京城里买了许多铺子,挑铺子的时候别的不看,单看地段。

买了一圈后,京中达官贵人的重要宅邸附近他都留了个“小窗户”。

兴化寺附近这家绸缎庄前可看索府大门,有面有个小阁楼的后窗正好对着索额图家侧面的小巷,窗外可以看见一半的巷子。

京城的达官贵人造房子时还是会仔细勘测地形,所以这窗户只能看见什么样的轿子入内,但再里面就看不清了。

阿灵阿坐在这窗边,看着掌柜的记录。

珍珍他们遇袭那日,有一顶软轿停在巷口许久,情况较为奇怪,掌柜还去和阿灵阿报过信。

但当时阿灵阿在畅春园演戏,后来又回适安园看珍珍,并没有来得及过来查看情况。

掌柜在他耳边说:“那人看着的确不像是满人,且他候了许久,下人来回那侧门报信都跑了好几次。再往里奴才瞧不见,但听见院子里吵闹了一阵,大约一刻钟后人才又出来。”

“你去南城的徐府认认人,我等着你来报。”

他就坐在这窗户边,看着索府的那条小巷子静悄悄,冷眼看着巷子里偶尔有几个小厮拿着信件飞快地跑过,过一会儿又空手离开。

两个时辰后,掌柜回来报:“回七爷,是他。”

阿灵阿冷笑了一下,靳辅押在刑部大牢,若是徐乾学做的,他一个刑部尚书可是贼喊捉贼啊。

娘希匹,他大清的吏治还真不是一般黑。

想到这儿,阿灵阿立即起身往明珠那儿去。

明珠现在是“真”养伤了,阿灵阿来的时候他刚刚换完药,嘴里还咬着槟榔解疼。

嘴有点麻的明珠朝阿灵阿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看着他痛苦地说:“别问,这伤的事儿别问。”

“明相真是厉害。”

“唉,我一把年纪容易嘛。”明珠瞧着他说,“你面色不善,说吧,什么事儿?是靳辅的事还是我认罪的事,我告罪书都写完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啊。”

明珠这时候还风轻云淡,让阿灵阿心中着实惭愧。

他问明珠讨了口茶,捏着杯子暖手问:“我查到了点事,那日京郊的事真不定是索额图。”

“哦?”明珠合上茶盖问,“那是谁?”

“徐乾学。”

明珠把杯子往桌上一甩,“那也是索额图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