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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底底唤了一声:“朗清?”

在最紧张的时候,珍珍总忍不住叫他的本名。

然后蜡烛被火折子点亮,烛火映出了阿灵阿略带疲惫的脸。

“你怎么还没睡?”

阿灵阿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躺在她身边已经睡死了的五福。

“平安呢?”

“额娘怕他晚上闹我,带去自己院子了,说今晚让平安跟她睡。”

珍珍看了眼桌上的自鸣钟,惊讶地发现这都快十二点,也就是临近子时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理藩院里有事,还是皇上留你说什么了?”

阿灵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庞。

“没什么,就是老祖宗的娘家人这会儿都人心惶惶的,皇宫他们进不去就都一窝蜂地涌到了理藩院来找我,我好歹是理藩院尚书,总得把他们都安抚好吧。你快躺下吧,夜里凉,别冻感冒了。”

珍珍从他的眼底知道,阿灵阿没有完全说实话。

珍珍看他似乎没有睡觉的打算,问:“你还不睡吗?再不睡天可就亮了。”

阿灵阿道:“我还有几件公务要处理,弄完就睡。”

他说罢走到靠窗的炕上坐下,拿起一叠公文凑在烛火下看了起来。

珍珍瞧了他一会儿就又躺了回去。

也不知怎么,刚刚明明是满心地不安,怎么都睡不着的,阿灵阿这一回来,珍珍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下来,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不知自己是睡了有一会儿了,还是只不过眯了一下,但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阿灵阿躺的那一半依旧是空空荡荡,而屋里的烛火却亮着。

她想看一看现在是几点,谁想一掀开床帐,眼前的情形却让她一愣。

阿灵阿盘膝坐在靠窗的大炕上,面前的炕桌上放了一盏烛台,烛火映出了他肃穆的脸,以及他手上握着的一把寒光阵阵的腰刀。

烛火下,他用一块鹿皮仔仔细细地把那把刀擦亮,接着提着刀走了出去。

珍珍以为他是要出门去,急匆匆地披上衣服想追上去问他这大半夜的,又拿了把刀是想去哪儿,又想做什么。

谁料阿灵阿走到院子里的桂花树前停了下来,接着手持腰刀突然在月光下挥舞起来。

珍珍从前见他舞过这套刀法,那时候她催着阿灵阿练武,让他强身健体以免英年早逝。

阿灵阿有时候抱着要逗她笑的意思,在打完拳后开始舞刀,每次都只使三分力,明明是在舞刀,却被他弄得却像是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