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小姨母您可知道, 皇阿玛好好夸了李老爷呢。”
胤禛大约是适安园里和李念原磕好吃的磕出了感情, 说起李念原的事脸上是神采奕奕。
“皇阿玛看着李老爷的朱卷书说, 此人出身书香门第, 不足十五便考中应天府乡试,后又投身商贾为治河交银百万, 年近半百再度执笔依然锦绣文章,看其人是身世坎坷,但乱世洪流沧海变迁不失心志, 足可为天下表率。”
得亏珍珍小时候被大学士傅达礼在家学灌输过点文化经典,不然康熙爷这文绉绉的评价她都不定能听懂。
珍珍心里总结了下,康熙爷的大意就是:李念原可文可商,是个人才!
珍珍又打趣问胤禛:“四阿哥,我和娘娘都会给李老爷送去一份大礼,你可准备了没有?这些年四阿哥可没少和李老爷一起吃好喝好。”
“我自然准备了啊!”胤禛的眼睛闪过狡黠的光芒,他神秘兮兮说,“我都已经送出去了!”
“什么?送出去了?三甲可要从午门出宫,再骑马在京城内庆祝,你什么时候送的?”
胤禛背着手、昂着头说:“那我也能送!”
德妃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催促道:“别和额娘打哑谜,快说说,送什么好东西了?”
“不是东西也不是物件,但是份大礼。”
胤禛得意地说:“李老爷听后当场就哭了呢。”
“啊?”德妃和珍珍对望了一眼,再瞧瞧胤禛得意的模样,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我求皇阿玛将李老爷指给我做皇子师傅啊!六弟挑了鄂伦岱师傅,我就挑李老爷了,皇阿玛当即就答应下来,还夸我眼光好、有上进心呢。”
德妃怔了怔,嘴巴惊讶地都没合拢,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可你知不知道,他是额娘的舅爷爷,这可得避嫌啊!”
她一下就着急起来,“舅爷爷没有入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一层关系写进朱卷里。”
德妃搓着手开始不住盘算,还拉着珍珍问:“你等会儿回去就问问舅爷爷,这可得问清了,不然后患无穷。”
她又着急上火地瞪着胤禛说:“你这孩子,去求之前怎么不和额娘商量一番呢?”
胤禛想插个嘴,可德妃根本没给他机会又不住念叨:“完了完了,万岁爷肯定是不知道的,舅爷爷肯定也没写,不然万岁爷怎么会点?”
“额娘……”
“别说话,让我想想啊……”
德妃抿着眉头思索着,这时在亭外另有一个声音无奈地说:“你这到底要傻到什么时候?你说过了,当年在江南你就告诉朕了。”
康熙不住地摇着头,走到亭内,珍珍和胤禛都退到一边给他请安。
康熙风尘仆仆,应是刚从宫内骑马回宫的样子,他坐在德妃旁边拿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靠近了疑惑问:“德主子,你这回怀的是什么孩子?从前可没见你这样过,当年怀老四的时候还伶牙利嘴会挤兑朕呢。”
“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