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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志警铃大作,都来不及等到第二天,他匆匆骑马到码头,跳上自家的船就让往南京开。

到了南京他直冲天香楼,此时还没到晚上,天香楼尚未开张,来迎他的老鸨打着哈欠说:“这位客官客观,您也太心急了些,这天还没黑呢,姑娘们这会儿都在休息,我可没人能招待您。”

徐承志说:“我不要你招待,我是来找人的,我有一个兄弟姓李,名念原,是扬州的盐商,他可在这?”

老鸨一听笑得是满脸生花。

“知道知道,李公子嘛,他可是咱们水莲姑娘的贵客。”

徐承志问:“他现在在哪?”

“他这些日子都住在咱们天香楼水莲姑娘的房里呢。”

徐承志狠狠地磨了磨牙,好啊,他果然是在这!

“带我过去。”

老鸨一看徐承志一张脸拉得老长,心里头倒犹豫了起来。

这人莫非不是李公子的朋友,而是来寻仇的仇人?

她是见惯了江湖的人,当下心思一转,编了个理由说:“哎,这位爷,这大白天的人都在睡觉呢,我可不方便带你去,何况水莲姑娘如今是咱们李公子的人,我怎么能让她随随便便见外人,您啊,还是晚上再来吧。”

徐承志这会儿又哪里能等到晚上。

他把老鸨用力一推,踩着楼梯就上到了二楼。

“李念原,你在哪,快出来!”

他一路喊一路往前头,走到一间屋子前就伸手把门拉开。果然如老鸨所说,屋子里姑娘和恩客们大多都在睡觉,被徐承志这一闹,许多人被吵醒之后骂骂咧咧地嚷嚷开了。

徐承志一连闯了几间屋子,除了看见数对衣不蔽体的狗男女之外,压根就没见着李念原的影。

而身后老鸨已经追了上来,嘴里喊着:“哎哟,我说这位大爷啊,您可不能这样,您是在砸我的生意呢。”

徐承志压根就不理她,当下加快了脚步,他走到二楼最里挂着莲花阁牌子的屋子前,伸手用力一推,伴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迎面而来的是“淙淙”的琴声,若是仔细听便能分辨出弹得是一曲《凤求凰》。

而伴着琴声,有一女子嘤嘤地在唱着“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徐承志推门而入的声音让琴声和歌声同时中断,他大步走进屋子,垂地的珠帘之后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把古琴,一座香炉,那幽香就是从香炉而来。

长桌之后一人坐着,一人站着,那坐着抚琴的人,正是他要找的李念原。

李念原惊讶地说:“老徐,你怎么来了?”

他脸上一喜,起身撩起珠帘迎了出来。

“难道你亲自给我送螃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