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嘴我闭嘴。
“弟弟。”人头一离远, 箐箐立即认出眼前人是谁。
她当即裂开小嘴,嘿嘿傻笑起来。
那毫无阴霾的纯真微笑,似乎从未蒙上什么被恐吓的阴影一般,一如往昔的快乐又灿烂。
直接有些不对劲, 傅衡试探般地伸手轻轻握住箐箐没有打着点滴的那只小手, 立即被箐箐回握回来。
但只是那种平常时候很信赖的,松松垮垮的握法,根本不像是惊恐的孩子寻求帮助时的那种紧张拉扯。
“箐箐,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句话一出, 基本上所有人都察觉出了异样,大家紧张地看着箐箐,等待她的答案。
“昨天?”箐箐心虚地小眼神四处乱瞄,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傅衡。
可在他坚定的目光下,她还是期期艾艾地小声说出实话:“箐箐……箐箐和人打架了。”
还被请了家长,然后被接回家途中居然听着傅衡的训斥睡着了。
她她她……是不是要被打屁股了?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箐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在被子里。
只要箐箐的小屁股藏得够深,叔叔就打不到我!
没有预想中的责备,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几乎同时神色大变,傅司谨和傅司慎兄弟两甚至急匆匆地转身冲出去叫医生。
等一袭白大褂匆匆赶来,逮着箐箐一顿检查后,脸上严肃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一点。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傅衡冷峻的眉眼间有着
盘踞不散的焦躁。
一觉醒来没了三天的记忆,这是不是代表着箐箐的年龄还在退化?
他也想让自己乐观一点,可最近箐箐身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人很难乐观得起来。
他很害怕,害怕妻子像那些得了阿兹海默症的人一样。
每天一点点地退化,逐渐失去从前的自己,变成个懵懂无知的婴儿,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这种折磨,是对她最亲近之人最大的伤害。
还好,医生接下来的诊断拯救了他的绝望想法。
“没事,只是孩子大脑自身启动了应激机制,将那段让她感到痛苦的记忆一起删除了而已。”
只是单纯的选择性失忆,不是再一次的年龄退化。
所有人都默默松了口气,连忙千恩万谢地送走医生,然后又围在箐箐身边嘘寒问暖。
箐箐脸色还有些苍白,羸弱的小身子套着医院最小号的病服都显得有些宽大,打着点滴的小手肿胀不堪,直看得傅衡等人心疼不已。
偏这刚刚遭了罪的小家伙还一脸懂事地安慰着他们,想让他们不要太担心。
箐箐只以为自己是和同学打架受了伤才会进医院,虽然她根本没感觉自己身上有哪里疼。
但也许是内伤呢?
像电视剧里那样,一个人隔空打出一拳,就能把好远好远之外的人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