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笑笑,“北京的天又干又冷,人都倦了。”
爷爷不说但易伯洋却是知道的,爷爷心中郁结,人活了大半辈子突然就离开了故土,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易伯洋对爷爷始终有一份惭愧,高中离了安城几乎很少回来,因为学业,也因为奶奶的离世。出事那天只有他和奶奶在家,他和朋友在外面,导致家里没人,错过了奶奶摔倒后最好的抢救时机,这事不怪他,但他始终觉得怪他。
父母过世后,他立马接手了公司,忙的焦头烂额,难得抽空回来,爷爷身体不好,他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再次造成难以承受的后果,只能将爷爷接到身边。
他懂爷爷对故地人和物的思念,他惭愧但他无可奈何。
易伯洋扶着爷爷坐进车后排,帮爷爷系好安全带,合上了门。
单薇薇刚好在停车场停下车,见着易伯洋喊了他一声。
她戴着黑色的墨镜,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一时间易伯洋没认出来她。
单薇薇走过来取下墨镜,看见了车里的爷爷,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来医院了。”易伯洋问。
单薇薇指了指自己被口罩遮住的脸,有些窘迫的开口,“昨天和朋友吃海鲜过敏了。”
易伯洋了然。
“是带爷爷来检查身体吗。”单薇薇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易伯洋嗯了声,又看了看她,道:“我有认识的皮肤科医生,有需要的话可以帮你打个电话。”
单薇薇弯眉,“不用了,今天约的医生也是熟人。”
“那好,不耽误你了,我先回去了。”
易伯洋朝她扬了扬车钥匙,示意自己先走了。
单薇薇看着驶远的车,敛眸收起情绪,转身上了电梯。
*
婚礼在国贸商圈的嘉丽大酒店举行。
周海歌从王好好那里多少了解了些,她结婚的表姐夫家是房地产起家,表姐是电商行业,其实算的上是家族联姻,但是幸运的是他们是相爱的。
不过这样的家族结合或多或少带着点商业性质,来往的宾客西装革履,不像是参加婚礼倒像是参加酒会。
婚礼很盛大,深邃神秘与带着梦幻的浪漫,淋漓璀璨的蓝色星光挟裹着梦幻旖旎的斑驳光影,整个婚礼现场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周海歌参加过很多婚礼,但第一次看见这么隆重华美又浪漫大气的,新娘穿着洁白的曳地婚纱,缓缓走上台来,父亲将女儿的手郑重的放入另一个男人的手中,从此他的花儿就有另一人来共同守护。
看着新娘轻轻拭泪,周海歌也跟着鼻尖一酸。
婚礼开始后她就和另外一个伴郎主动站在了舞台一侧,应该是王好好打过招呼了,从婚礼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没做什么,还真的就是个凑人数的,周海歌倒是乐在其中,唯一不愉快的大概就是身上的礼服和脚上的高跟鞋了。
王好好比周海歌高了6,7厘米,骨架也比她大些,时间仓促,礼服虽然调整了些但还是有些大,虽然礼服不是一字肩,肩膀上有薄薄的轻纱拖着,但她总是下意识的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