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于归苦笑,骄傲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圆滚滚的眼睛里露出哀伤的神情,像是一朵娇嫩的鲜花被乌云遮蔽,露出憔悴的一面,眼角的红色泪痣也暗淡了不少。

“我自然是知道的,永安府如今只剩下文荷一人,已经碍着他们的眼了,你以为瞒着不说就不会有人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了吗?这事我迟早要一个个向她们讨回来。”

时于归恨恨地瞪着眼,倔强地看着时庭瑜。

“这事既然他们瞒着不说,我便让他们把这事连着牙齿和着血泪吞下去。”

“永安府自高祖评定战乱,建立大英,屹立长安三百年,先祖配享太庙,庙堂供奉丹书铁劵,何等风光,你既身为太子,又身居永安府血脉,自然不能任由那些小人踩在头上。”

时于归喘着粗气,眼睛发亮,她紧握玉佩,任由棱角掐着她娇嫩的手心,留下深刻的印记。

时庭瑜嘴角微微勾起,他惊讶地发现这个他一直放在手心的妹妹,竟然长大了,依旧张扬,依旧无畏,像盛开的牡丹,百花争放抵不过一枝独秀。

“那你打算这么办?”太子看着他,低声笑问。

时于归眨眨眼,露出聪慧狡黠地笑来,右手一抛玉佩,左手顺势接住,神秘兮兮地说道:“釜底抽薪。”

“不过在此,我得向太子借个人。”

时庭瑜一听此话,再看她的表情便知是有人要遭殃了,对要被千秋公主借去的人深表同情。

“刑部侍郎顾明朝。”

第7章 长安游玩

初冬里难得有艳阳天出现,温暖不刺眼的阳光在薄雾笼罩下色泽浅淡,虽然不甚温暖但也算是阴日连绵的冬天里难得的好日子,一时间各大院子墙头都立着无数颜色鲜艳的衣裳被子。

四方街住着的人家大多是有些落魄的高门贵族,卡在棋盘街的街尾巴一截,固守着先祖的骄傲,其中最里面一处房屋便是长安城人人皆知的地方——镇远侯府。

镇远侯府宠妾妻灭妻在大英国的话本段子中都有好几十个版本,偏偏侯爷不知自省反而觉得格外荣光,府内后院养着数十莺莺燕燕,还经常外出去红楼楚馆徘徊。

早些年御史台弹劾甚重,圣人怜惜先任镇远侯顾铮镇守河南道三十余年,为国捐躯,多次按下不放,侯爷有恃无恐,尤其是侯府女主人去世后,侯爷更加胡作非为。

偌大的家业被他败坏的只剩一个空壳,府中除他和宠妾芳妾身边依旧保持侯府作风,其他地方早以入不敷出,偏偏他声色犬马,总觉得家里钱财是花销不尽的,整日和他的宠妾爱姬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