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谦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顾明朝就激动地挥着手,惊恐地说道:“公……公主……”

“没错,你也要去,赶紧收拾一下,我已经让葛生去备马车了。”顾明朝头疼地说道,也不知道孔谦方怎么招惹公主了,真是又可怜又好笑。

可怜孔谦方噩耗一个接一个,脑袋都混成一片,木木地扭头,只看到逆光走来的长丰,身姿挺拔,脚步沉稳,脑袋一嗡,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勉强挤出笑。

“我到底是怎么惹到公主了,我明明见都没见到。”孔谦方硬要和顾明朝挤同一辆马车,垂头丧气地抱怨着。

顾明朝见他当真郁闷至极,丝毫不知是哪里有问题,委婉地提醒着他:“以后少替人跑腿。”

孔谦方一脸懵懂,眨眨眼说道:“我替什么人跑腿了?”

这模样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孔谦方的性格好听点叫豁达不记仇,难听点叫记吃不记打,他能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再一次印证他的性格。

顾明朝无奈地笑了笑来,含糊地说道:“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多管闲事,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两辆马车顺着芳林门驶入皇城,守门将领嘀咕了一句‘顾侍郎当真是疼爱妹妹’便放行了,长丰看了一眼那个将领便驾着马车离去。

柳文荷早已入宫,换了红色马球装,文静地坐在帷伞下,时于归眼睛不停地朝着入口看去,想来是等不住了。

“公主是如何如何认识顾家六娘子的。”柳文荷斯文地开口问道,她说话轻轻柔柔,像是一汪清泉,不急不躁,声音干净地能映出影子来似的,看人的时候连眼神都温温柔柔,笑起来的弧度贴熨人心,这般清雅如菊的气质能让人忽略她寡淡的眉眼。

时于归果然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捻着一粒葡萄,漫不经心地说道:“出去玩的时候碰见的,而且永昌候府大娘子逢人便说顾家六娘子蕙质兰心,那日碰到了便深交一番。”

这话说得半分真半分假,倒不是时于归有意欺瞒,只是这事往深了讲不清,所以便模模糊糊的说了句,也好为日后别人问起做些打算。

时于归眼睛一亮,站了起来,柳文荷抬眼望去,只看到入口显先是进来一位小娘子,小娘子穿着红色马球服,露出一张娇嫩明艳的脸,小脸大眼,带出一丝女儿家的娇俏,再进来的郎君,娃娃脸偏偏蓄着胡,垂头丧气地被后面的人推了进来。最后进来的那人则是令人眼前一亮,那般眉眼,舒朗俊秀,嘴角含笑的模样,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时于归招了招手,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她扭头看了看柳文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背着手神神秘秘地说道:“就差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