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让我们换了场地,从头布置只怕要赶不上了。”冬至规格可不是挂上灯笼绸缎这么简单,一应物件都是根据场地布置的,现在徒然从园中换到水上,三天的时候实在仓促。

时于归一听这事就头疼,挥了挥手说道:“这都是什么事,晚膳我要去东宫用,让人去传个话,我看会账本,这几日麻烦你和立夏了,让立冬来伺候吧。”

立春忙道不敢,小心退下。

王守仁面色阴沉地看着时庭正,时庭正被看的面色潮红,讪讪说道:“我也是没想到这个高如玉性子这么烈,好好的,怎么就……”

“闭嘴,我先前与你说的,要你钦点人数,可有少人。”王守仁转着手中核桃,淡淡问着,他衰老的眼皮掀了掀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这话又被当成耳边风了,冷笑一声,越发觉得面前之人蠢笨如猪,怪不得安太师和周太傅看不上他,但凡有太子十分之一的聪慧,大事早就成了。

“高侧妃白日入了宫,晚上便自尽,你难道丝毫不觉得奇怪,千秋公主此人可不似一般女子,绝顶聪颖绝不是一般人可比,好端端给人送了披风烤梨,你难道不知道公主最恨妾侍一类人吗。”

时庭正脸上露出愤怒嫉妒的神情,哪怕是自己外祖父说起太子和公主都是称赞之色,好似自己做什么都是在做蠢事。高侧妃殿中是少了一人,可世事如常,之前就跑了不少丫鬟,本就只剩下一个丫鬟了,谁知道这个丫鬟是不是乘此机会脱离苦海,有什么好对一个不上心的丫鬟上心。

他愤愤不平,神情抑郁。

王守仁摇了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顾明朝那边如何,径山军营都派人盯着,杜将军那边也时时看着,为何还未找到人。”顾明朝和谢书华不过两人,竟然可以拿着如此重要的账本和奏折从江南道瞒天过海逃回长安城,若不是他最后设局引得两人逃上径山,最后围困径山,只怕两人如今已经入了东宫。

时庭正面色羞愧的低下头。

“不曾,径山寺也查过了,倒是公主好端端去了一趟径山寺与我发生纠葛,只怕此事东宫已经知晓了。”

“什么!”王守仁一拍桌子,把正陷在愤怒嫉妒的时庭正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茫然问道,“怎么了。”

王守仁掀开眼皮露出一双阴霾双眼,他看着时庭正,好似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威逼之势顷刻而来,吓得一直傲慢的荣王殿下抖了一下。

“糊涂!愚蠢!”他呵斥道。

时庭正脸色涨红,小声反驳道:“公主没从庙中拿出什么东西,也没带出什么人,我都检查过了,她只是去送冬日衣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