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后的死与太尉有没有关系。”
此话一次,时于归和圣人皆面露震惊之色,时于归噌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看着王守仁,圣人神情激动,奈何被娴贵妃一把按住,挣脱不得。
明明站在正中间的时庭正再一次被人忽视,他面红耳赤,心中愤怒之情油然而生,他紧握手中刀剑,恨不得当场杀了时庭瑜。
王守仁颇有兴趣地说着:“为何这么说?”
时庭瑜拨开郑莱,绕过时庭正,走到王守仁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你当年与高丽句的通信,里面是河南道的行军布置图。”那封泛着黄意的信封在漫天吵杂的环境中好似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怎么在你这里?”王守仁眉心微微蹙起,他突然灵光一现,“是你,开京是你派人搅得翻天覆地的,莫里王子也是你支持造反的,是谢书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时庭瑜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暗中派人从江南道为他们送去粮食与兵器,收买高丽句朝中大臣,让他们撺掇着当世的圣开大王造反,之后你送去了行军图和布防图。”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人,有些人天生薄凉,王太尉更是个中翘楚,“柳家临危受命,仓皇应战,幸好收回大半失地,但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直接断了他们粮草是吗,十万大军在严寒中挨冷受冻保家卫国,你,从军多年,难道就没有恻隐之心嘛!”
一直沉默的盛潜掀开眼皮,露出凌冽寒光。王守仁冷漠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太子口说无凭,何必垂死挣扎。”王守仁默然说着。
“王太尉手段高明自然毫无破绽,不过高丽句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留下几分书信,以及,莫里王子。”时庭瑜拿出一份血书,血书下有一虎头印,“莫里王子乃是当时高丽句镇国大将军虎厉的旁支,圣人攻入开京时,虎厉时日无多,家中子嗣必不能幸免于难,便找到了当时身怀六甲的庶媳妇,留下一封汉文血书,里面清楚交代了你与他来往的内容,并且留下无数书信,让人带着她隐姓埋名逃出开京,不料被谢韫道发现此人长得极为肖像皇后,暗藏私心留了下来。”
时于归一把夺过太子手中的血书,仔细看着,眼中迷茫到愤怒最后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王守仁,粗喘着气,恨不得当场杀了他。圣人目指眦裂,挣扎着要挣脱王静娴制约,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王守仁,王守仁,朕,朕,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风暴中心的王守仁沉默冷静,丝毫不离众人视线,看着面前挺立的年轻太子,他其实比公主还要像皇后,不仅是模样,更多的是言行举止,眉梢形态,连信誓旦旦的模样都如出一辙。
“所以,当时顾老侯爷定是发现了异样,还来不及交代,又被迫入登州救温家大郎君,这才让副将楚蒙入长安,告诫顾明朝,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相对顾家下手,幸好盛尚书不离不弃,让顾家兄妹入了圣人眼,你无法下手又觉得顾家兄妹孤苦无依,安排一名女子入顾府当妾侍监视顾家兄妹。”
盛潜手中拳头紧握,按下眼底湿润,他的老朋友多年冤屈终于得以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