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
瑰清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其实很一般,不必沾沾自喜,那个女剑修也一样,平庸至极的货色而已,这种人还能排进年轻一辈的前十,可见全是些井底之蛙。”
瑰流眨了眨眼,这小妮子怎么了?至于这么嘲讽吗?
在这之后,二人互不打扰,瑰流继续翻阅有必要阅读的卷宗和资料,瑰清则慵懒趴桌,手指偶尔轻轻叩桌。
仅是一眼扫过,他这个当哥哥的就知道,自己妹妹这是馋酒了。
他也同样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秉性,于是说道:“狐媚子既有肺痨,你若饮酒无异于糟蹋她的身体,所以这一路都不许饮酒。”
面对这充满劝诫警告意味的兄长之言,瑰清破天荒没有出声争议。就连瑰流都感到匪夷所思,要是以往,这妮子肯定会冷笑几声,然后言辞犀利予以回击。
但此刻,瑰清只是看向他,眼眸平静如水,却充满了静态的温驯乖巧。
这当然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狐媚子的皮囊,不愧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想拥有的温柔乡。
八千铁甲浮屠在经过刚才那群斥候所站的沙丘后,便完成了护送使命,接下来的路要一行人步行,直至入大奉境内才会有人接应。
姚眺,南诏公主,莲花冠道人,青衫剑魁,已经等待多时。
衣衫如雪的瑰流,缓缓从万人矩阵中走出,在途径最前方某个较为玲珑娇小的披甲身影时,猛地停下脚步,不再前走。
他嘴唇颤抖,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作为主帅的女人毫不犹豫拨掉马头,转身离去。
铁甲浮屠纷纷转身,开始后撤,如漆黑潮水迅速退去。
眨眼间,平沙大地只剩下几人的渺小身影。
瑰流深吸一口气,不再让烦琐的思绪扰乱心神,出声道:“走吧。”
不是寻常行走,而是莲花冠道人一步千里的神通,几步之后就出现在大奉王朝最雄伟的关塞。
由于战时的高度戒备,所以几人很快就被拦下,并且被团团围住。
“不是说会有接应的人吗?”瑰流微微皱眉,感觉此刻肃杀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抬头看墙上的旗帜。”
跟随瑰清的目光看去,城墙上挂的根本就不是大奉皇室的旗帜!
可怕的事实,大奉最险峻的要塞已经沦陷了。
那么要塞后的三座军镇,可想而知已经变成了叛军养精蓄锐的地方。
莲花冠道人轻声提醒道:“殿下,此处不宜久留。”
眨眼间,巍峨城墙上已经出现了一排弓箭手,足有上千人。
眼下几人不仅被团团围住,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先离开这里再说。”瑰流沉声道。
最先出手的不是莲花冠道人,也不是青衫剑魁,竟然是瑰清。
一记手刃,就割下了一名兵卒的头颅。
城墙上瞬间万箭齐发。
瑰流下意识挡在瑰清面前,体内一缕剑气已经按耐不住。
青衫剑魁猛地拔剑,刹那间天地除了雪白剑光便再看不见什么。莲花冠道人趁此动用神通手段。若是有人站在云海上俯瞰大地,就能看见这极为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奉最巍峨的关塞城墙,被劈开一道足有百丈之宽的豁口,岩石融化。其后的三座军事重镇更是出现一道深百丈的巨大凹痕,殃及房屋军营者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