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三翠脸上的烫伤,筒子楼这片儿没什么金贵人,倒腾点香油抹抹就行。
这种事儿到底没法说,筒子楼里的租客互相看看,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拿着手机在各种租房软件上筛选下家,就怕房东两口子下次真闹出点事,他们要跟着遭殃。
宋煋拧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很轻。
楼道里的人都在各回各家。
有个跟宋煋同样是住四楼的租客,是个青年壮汉,身材魁梧,长得膀大腰圆。
青年壮汉之前大着胆子把房东屋门撞坏了,这时候就有点虚,一步三台阶地往上走。
他碰到楼道里没动弹的两个人,本来张嘴就想骂两句,然而等他看到靠后站着的男人,心脏陡然一颤,话没出口就被吞吧吞吧送回胃里全消化了。
宋文律就跟在宋煋身后,闲散地手插兜里站着。
身为被世界选中的命运之子,他冷下脸不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嘴角就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情绪也变得捉摸不透,有同属于天之骄子的骄矜与上位者的冷硬,气势浑然,危险天成。
青年大汉选择秒怂,挠挠头挑了面相上青涩许多的宋煋,露出一嘴不大齐整的牙说:“小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人,宋煋先给他让过道,又说:“之前搬出去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住。”
青年大汉撇撇嘴:“那你运气真是不好。”
宋文律漫不经心看他一眼。
接着青年大汉头皮一麻,也不知怎么就一步没迈好踩了四个台阶,腿差点没劈折了。
楼里的灶台这会儿不知道被谁又用了起来,还是拿葱姜跟小红辣椒一起炝锅,香味飘了十里地,很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