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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办法了,陈三翠咬咬牙就从屋里拿了把剪刀,顶着张烫伤到狰狞可怖的脸,啪地打开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掐着嗓子尖儿地喊,“瞧瞧瞧瞧,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要逼死我啊!”

她拿剪刀尖儿对着自己心口,剪刀尖抵上薄薄的衣料,将胸前的肉团被压出个坑。

“老妹儿,你、你别激动啊。”

租客被陈三翠这招呼吓怕了,十几个人面面相觑,听着陈三翠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的动静,都不敢轻举妄动。

退租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住还得继续住,实在不想住了,拍拍屁股走人成,反正这钱是别指望从房东手里抠回来。

不然人家跟你玩儿命。

楼里的闹剧持续了挺久,等宋煋听到女人呜呜的哭叫声儿,走出屋门去看,楼道里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就剩下陈三翠一个女人狼狈在地上坐着,鼻涕眼泪混在被烫的红黑的皮肤上,恶心又狰狞。

“陈姐,擦擦脸。”宋煋给她递了块布子。

陈三翠说,“你也是来退租的?”

宋煋说:“不是。”

陈三翠松了口气,一把将剪刀扔在地上。她脸上出了很多汗,分不清是冷的热的,接过宋煋的布子擦了把脸,又说了句谢谢。

可能是擦疼了,女人冷嘶一声,头皮又密密麻麻出了层汗。

宋煋说:“陈姐,你脸上的伤得去医院看看。”

陈三翠把散乱的头发往耳朵后头顺,摸了摸不平整的脸皮说:“咱们这种人哪里有钱看病?饿不死就挺好了。”

宋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