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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宋文律嘴唇上的牙印还带着点血迹, 他没太在意,用手擦了擦,血迹粘在皮肉上实在擦不掉,就没再管。

宋煋送他出门,欲言又止。

宋文律轻笑声,靠在门边问:“小路有话跟我说?”

宋煋问:“宋先生的伤口需要处理下吗?”

“听说口水可以消炎。”宋文律微微弯腰, 跟宋煋对视两秒, 又偏开视线说, “算了,小伤口不碍事, 过会儿就消了。”

宋煋猛地抬眼。

宋文律笑出来,伸手在他头上拍拍:“我走了。”

宋煋抿唇:“那, 宋先生再见。”

宋文律点头,转身走下楼道。

筒子楼里,破旧的墙皮扒在墙面上摇摇晃晃, 没被打扫干净的蛛网上落了尘。

男人高大英挺的身影稳重缓慢, 他把手抄在裤兜里, 迈下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抬眼看向楼外打的日光,便突然好笑地摇摇头, 又叹息一声, 自言自语道:“他要是什么时候才不跟我这么见外, 能叫声哥来听听就好了。”

鸡汤熬快好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宋煋等在灶前头, 时不时揭开锅看看。

偶尔旁边有嘴馋的小娃娃咬着指头过来,奶声奶气叫着他大哥哥,又眼巴巴瞅着锅里煮得软烂奶白、上头还飘着金黄鸡油的鸡汤,他就会盛出小碗给小孩子尝尝鲜。

说起来,在原身的印象里,筒子楼里的住客似乎多是些从农村里来务工的中年汉子跟妇女,偶尔还有些说话语气尖酸刻薄的老大娘,整天嘴碎地聊着每家的那点儿破事。

突然出现这么多小孩,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