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是一对夫妻,两人是镇上出名的大户秦家二房的老爷太太,劝架的自然是陶老板了。
说起来,秦二老爷此人天性风流,喜爱流连花楼,秦二太太从年轻就是个暴脾气,捉奸捉了几十年,她捉几回,秦二老爷便要偷几回,闹得镇上都知道了这秦家闹出的笑话。
这回秦二太太自然也是来捉她相公的奸,而对象则是他相公前阵子从牙市里刚买回去的丫头。
照秦二太太的话说,那丫头偏生就长了一副狐狸精的面相,进门刚做了没几天丫头不说,就妄想爬上这秦家二姨太太的位置,日日把秦二老爷勾的是五迷三道,满嘴都是纳小之言。
今日秦二老爷本是同这秦府人说是出来谈生意,可谁知这生意谈着谈着竟然谈到了四方客栈厢房的床上!若非有人通风报信给秦二太太,怕是秦二老爷如今还在被翻红浪,被大火烧个精光也不是不可能。
沈尧说着,揪了一片柳树叶拿在手里把玩:“左右就是秦二老爷跟他媳妇吵架,结果吵着吵着四方客栈里就着了火。”
沈忘听他这么说,又问:“既然着了火,人不都是往外跑了,你怎么出来这么晚不说,陶老板竟然还被熏晕了?”
沈尧听了,摆手说:“拦不住,那陶老板心疼他那金银家当,非想回去拿,结果就成师兄你们看见那样了。”
宋煋轻声说:“不知者无畏。”
沈忘道:“分明是不知死者无畏。”
宋煋看他一眼没说话。
到底从远处挑水麻烦,火还有要烧得迹象,衙役想了想,直接让人去把柳树下那口井里的尸体给捞了上来,如此再去打水。
简单又粗暴。
那尸体看着还新鲜,似乎是刚死不久,模样是个年轻女尸,身上穿戴也都是完好的。
沈尧凑热闹过去瞧一眼,咦了一声,退出围观的人群。
沈忘问他:“怎么了?”
“这死的人……”沈尧犹豫一下看向宋煋,才说,“是之前先生家里的那个婢女,就是前阵子偷了先生家东西,被送回牙市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