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眸光黑沉,用带着老茧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压低声嗓道:“我经常在想,当初李庆生是怎么把你推倒的?用的左手还是右手?你脑袋磕在石头上,又流了多少血?他们说你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我的小夫子,你又要有多疼?”
宋煋微微颤着手回抱住他:“沈忘,我已经没事了。”
沈忘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猛地深吸一口气,咬牙说:“我一想到那时候我还没有来到你身边,没能把你保护好,就恨不能让李庆生如今也重新受一次你糟过的罪。”
“沈忘,沈忘……”宋煋除了叫着他的名字,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沈忘低头亲亲他的眉眼,将心底时常升起的后怕死死压回去,抱紧怀里的青年说:“我很自私,活在世上这么多年也只喜欢上你这么一个。小夫子,你是我不易求来的珍宝,所以……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总要一分一分替你讨回来。”
宋煋心脏猛地一跳,只觉得有什么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夜里的风吹得越来越凉,可人的怀抱却温暖地让人发烫。
李家后院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沈忘目光沉沉地看了李庆生的屋子一眼,握紧宋煋的手道,“今晚的戏看完了,我们回家?”
宋煋说好。
沈忘将身上的外衫披在他身上,面不改色地将脸色微红的小夫子屁股托起稳稳背在身上后,便用轻功踏着房瓦寂静无声地前行。
“等一下。”还未离开李家大门,宋煋拽一下沈忘肩头的衣服,让他停下脚步。
“你看那是不是沈丛儿?”
沈忘皱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本应该在屋里睡去的沈丛儿提着裙摆走在一条漆黑的小路上,她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脚步迈得极为轻巧,在拐进李家前院的假山石后便停了下来。
宋煋小声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沈忘托着宋煋的屁股,不忘伸手捏捏,等听到身后人面红耳赤的呼吸声后才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假山石后的角落,似笑非笑道:“小夫子,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夜半三更是私会情郎最的好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