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眼底的笑,宋煋可没忘了沈忘说出口的胡话,只慢慢开始旧翻账说:“沈忘,你方才乱说些什么。”
沈忘说:“小夫子,我可没乱编排你,说的话可没一句假……怎么,你的心上人难道不是无崖山弟子?”
宋煋抬抬眼皮:“可我没答应过定亲还有成亲?”
沈忘笑了,故作生气地低声道:“原来,小夫子是要做那勾了人心后就赖脸不认账的负心人吗?”
宋煋小声道:“咱们没法成亲。”
沈忘却只懒懒地往后一仰,眸光转向宋煋,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依稀额头挨着额头,低声道:“一拜天地。”
两人的脊梁都微微下塌,正冲着的是堂口外头湛蓝的天与昏黄的地。
“二拜高堂。”
崔氏如今在北边山上的寺庙中,沈忘眯着眼将两人正对的方向一转,头一抬一低,也算拜会。
“夫妻对拜。”
额头碰着额头,青年眸色清明,另一人眼中却含着满满地笑意,低声在青年耳畔道:“礼成,该喝喝合卺酒了。”
两人手里握着的酒杯中清澈的酒水摇摇晃晃,随后男人的手臂慢慢穿过青年的。
宋煋终于一惊,酒杯里的酒水洒出一些,“沈忘!”
“他们看不见。”沈忘轻笑着说,“不要怕。”
孔思柏与秦敬这时候已经喝的快要找不着北,两个都是酒量浅还偏偏爱逞强的,这会儿一个趴在桌子上眯着眼说自己还能喝,另一个直接抱着酒壶呼呼睡了过去。
酒馆里的伙计拿着扫帚上了二楼后就一直没下来,只剩下掌柜的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打瞌睡。
四方桌旁,唯二清醒的两个人手腕交叉在一起,之后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