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儿怎么这么热!”沈尧肩头搭了件褂子,捋着额前流汗的头发,声音打老远就传进院子里,“他娘的,真是要热死了。”
“小心三意听见你骂人又跟你吵。”宋煋给沈忘上好药,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沈尧嗤笑一声,拿了块最大的,一口咬掉一半,坐姿不羁。
“他那是读书读多了,酸腐!爷那会儿骂人的时候,估计他还没打娘胎里钻出来呢!”
宋煋看着沈尧右脸上那道细长的疤痕出了会儿神,在看过去,盘子里的西瓜已经被对方吃了多半。
“舒服。”沈尧吃好了,也不管脏净,把带着西瓜汁的手往肩头褂子上随意抹抹,这才偏头表情特别阳光地笑道,“哟,师兄,瞧瞧我是谁?认识我不?”
沈忘警惕地瞥一眼沈尧。
“不认识。”
“啊,果然。”沈忘浑不在意地又捋了把额发,眼底却微微有些失落。
宋煋说:“他会记起来的。”
沈尧敛了笑,沉默表情。
他并不觉得会有奇迹发生。
当年无崖山闭山整整三年,他好几次想方设法地想要逃出山去不成,甚至还被他爹亲手打断过一次腿,最后不得不放弃下山。
而三年后天下大定,武林也再次活跃起来,解除了山禁的无崖山弟子重出江湖,沈尧便快马加鞭隐匿去行踪偷偷入京。
曾以为风光无限作为当朝摄政王的大师兄不想因为之前的一时心软,早已被当朝皇帝,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下药谋害。
那是一种摧毁人心智的慢性药,起初不会发觉,最后却会逼人发疯,甚至会有自残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