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雄镇定下来,知道今天的大戏注定不能给他想要的结局, 于是说:“等我和太太商量过后,再给你答案。”
“好呀。”
“今天是我冒昧了,我今告辞了。”
见他起身要走, 宋奕昕目光淡漠地看着他:“等等, 把地上东西带走吧,不然我会当作你在侮辱我,我不收配不上我身价的‘打赏’。”
欧阳正雄目光深沉, 终于软化, 只想来日方长。
“好生傲气,确实像我欧阳家的人。”
欧阳正雄多少年没有这样放下身段了, 但是他还是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出了饮茶室, 赵尔俊正在大厅,起身送他离去,仍然客客气气。
等欧阳正雄离开, 许嘉言从一楼的佣人房出来,也正见宋奕昕脸色如常出了饮茶室。
许嘉言道:“之前我还有一分怀疑,他有可能是父亲的。现在丝毫不怀疑了,他绝不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宋奕昕问道:“怎么说?”
许嘉言道:“是防备,谈话中,你当然是处处机锋在进攻,可是这也是你的真心话,只不过他站在盲点上,所以他没有理解你话的真正涵义。但是他说话时就处处防备,而不像他所说的一个父亲见到想要认回去的亲生女儿的心情。人的每一种行为会有情感上出发和着陆点,他既然抱着‘父女相认’的行为目标,可是却没有相应的情感体验,防备太重就一定有不妥。真正爱女的亲生父亲哪里会因为从未见过的亲生女儿的言语进攻就处处防备?他心理上本能地在防备什么呢?欧阳正雄再老谋深算,这种心理反应和微表情是掩盖不了的。”
宋奕昕睨了他一眼:“呵,不愧是读过心理学的,你该不会是常常用来对付我吧?”
许嘉言看了看旁边,说:“我是读商科的,只是选修了一点点……”
“剑桥的心理学学士学位是充话费送的?”
“那个,尔俊回来了,欧阳正雄走了吗?”许嘉言忙朝赵尔俊走近一步,拉开话题。
赵尔俊根本就不想理会外表高冷实则腹黑、抢女人不择手段的情敌,要不是今天的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想招呼他。
“他要是没有走,你要请他吃饭吗?”
“……”
宋奕昕说:“赵总,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赵尔俊顿了顿说:“你给我的麻烦,我也没有办法计算。”
宋奕昕轻轻点了点头,赵尔俊说:“那么现在你得了什么结论?”
宋奕昕说:“我得出结论,欧阳正雄跟我的亲生母亲应该并不熟,所以他连谎言也没有编得生动。而他这样的人做事怎么会这么不周全呢,看来他可能根本没有见过我母亲,否则他会找到她,然后编得完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