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过吗?”沉声问耿叔,耿叔愣了愣,才想起他问的是清风。
“来过一回。大人一件衣裳忘在那了,亲自送来的,站在门口没进来。”
嗯。澜沧眼下知晓了她的脾性,平日里闷声不语,主意正的狠,打定主意的事便不会改了。洗了澡褪去灰尘,整个人清爽了些,去书房拿书,看到墙上挂着的巨画,是他不知历经多少个深夜,一笔一笔画的她。
澜沧不大敢看,背过身去,躺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清风一路奔到书院,见门口站着景柯,愣了愣。她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上回他来,清风讲了些难听的话,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今日来是做什么呢?
朝他弯了弯身子算是请安,而后进了书院去收木头。景柯跟在她身后看她忙碌,眼扫过她桌上放着的扇子。是从前她画的那幅扇面,景柯惦记两三年。
“大皇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书院?”清风收好木头站定问他。
“来找你买些小玩意儿。”
“大皇子随意挑。”清风不愿与他寒暄,坐到一旁去看书。景柯挑了东西付了银子找了把椅子坐下。到了午间,果然下起了雨。清风觉出了冷,翻出一件衣裳披着。下雨倒是不用怕,小七和雪鸢晚些会来送伞。
到了傍晚小七出门摔了狠狠一跤,想起小姐没有伞,便去敲澜沧的门,想请静念跑一趟。静念还未下学,澜沧接过静念手中的伞:“我去吧。”两把伞,他只拿了一把。静念看他少拿,想开口喊他,被耿叔捂住了嘴:“别多嘴。”
踏着泥水去凡尘书院,这条路从前走了不知多少回,许多事在脑中一一回想。比方清风怕黑,澜沧时常在漆黑的巷子里把她揽进怀里捂着她的眼睛;比方二人走路,手总是要拉着;比方清风..
澜沧思绪游的远,待回过神,已到了书院门口。走进去,院内空无一人,清风不知去了哪里。澜沧唤了声清风,抬脚去找,进到屋内见书墙前站着两个人紧紧抱着。是景柯和清风。
澜沧愣了愣,转身走了。他走的急,没有听到清风吼出的那句:“你放开!”
澜沧出了书院不知该去哪儿,适才二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跳出来,清风说与他一起不咸不淡的话不时响起。今日落雨,担忧她怕冷,他有心少拿了一把伞,想将她揽在怀里。
这会儿什么必要都没了。他竟然企图挽回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将伞扔到地上,淋着雨回到家中。小七坐在院子里等他,看他冒雨回来了难免问一句:“小姐呢?”
“没看到。”澜沧看了眼耿叔:“送客。”而后走进书房。
小七疼痛缓过来了,担忧小姐淋雨,叹了口气拿了两把伞又奔书院跑,到了书院看到小姐正在看雨,开口问她:“欧阳大人说替小的来接小姐,来了吗?”
清风疑惑的摇摇头:“没有。”
第二日澜沧下了职,碰到景柯。秋高气爽,他手中却拿了一把扇子,在澜沧面前展开,澜沧心痛了一瞬:是清风做的那把。
景柯振振有词:“想了许久,这扇子终于是本王的了,欧阳大人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