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就二锅头,简直是万恶之源。肉下的快,酒下的快,人不见醉。肆脖子热汗,宋为干脆脱了外褂,任里头那件中衣贴在身上。念月一口酒下肚,余光瞄见宋为的上身,眼睛向上走,看他吞咽之时喉结滚了滚。
妈耶。心中叫了声,凡心动了。罪过了,人家看你可怜赏你个活计,你竟然惦记起人家身子来了。连忙站起身将最后几片肉放到铁板上,转身跑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点用没有,闭上眼睛就是那滚动的喉结。
在屋内踱步踱了许久,听见饭厅门开了,宋为送澜沧出去,连忙开门去收拾桌子。却见外面果然飘起了雪,宋为正站在院中出神望着屋顶。念月担心他冻着,连忙跑到饭厅将他衣裳拿出来给他披上。又跑回去灭了火,收拾碗筷。正忙着,听到卧房哐当一声,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手向卧房跑。
宋为喝了许多酒,又见了风,这会儿头晕脑胀,绊了椅子摔在地上。念月跑过去扶他,他身子沉,念月脚底打滑摔在了他身上,胳膊肘拄在宋为胃上,他闷哼了声翻转身体,将念月压在身下,训斥她:“想谋害本将军不成!”
念月手被他压着动不得,只得摇头,这一摇头,唇擦过他的,不得了,像什么话!又连忙撇过头去。
身下这具身体,凹凸有致,紧紧贴着自己,是明明白白的女儿身。宋为竟起了渴望,他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自己真的步了太傅爹的后尘了。
支起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出去。”是对念月说。
念月心跳还未止,听到这句出去,慌不择路的跑了。剩宋为一人在屋内,
在宋为看来,有些事有些人不能想。今夜一脚踏进凡尘俗世,许多刻意藏着的经年过往冒了出来,令他无所适从。干脆和衣躺在床上,任醉意在体内弥散,强迫自己睡去。
澜沧吹了风,头有些晕。摇摇晃晃向家里走,待他晃过神来,竟已是站在清风的门外。叹了口气靠在墙上,站了许久,闭着眼听落雪的声音。清风的院门开了,澜沧直起身去看,清风左手举着一根长竿,右手拿着一个冰雕灯笼,预备挂灯笼。
她垫着脚将冰雕灯笼挂起,身子向后撤看了一眼,似乎十分满意。周身洋溢着自在平和喜乐,令澜沧心动了动。他脚动了动,脚下的雪咯吱一声扰了清风的清净,她偏过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澜沧。
夜幕很深。
二人隔着雪望了半晌,不过月余未见,却恍如隔世一般。清风朝他笑笑,抬脚向门里走。却听到后头咣当一声..回过身,澜沧竟倒在了地上。
清风几步窜上去蹲下看他,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真是没少喝。起身想去唤人帮忙,手却被他拉住,听他口中念了一句:“水..”
“我去叫小七帮忙。”
“水...”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澜沧在耍赖,这些日子心里念着她,本想着搬走了能好些,哪成想念她更甚。这会儿酒壮怂人胆,无论如何不松手。
清风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冰凉,再躺一会儿明日铁定会染风寒。于是挣了挣手:“我叫小七帮忙扶你进去。”
澜沧没做声,用力坐起来,又倒下去,反复几次才坐稳,就着清风的手劲站了起来。又一个不稳,向前倒了一下,顺道将清风推靠在墙上。将头靠在她肩膀。清风身上熟悉的味道令他躁郁的心片刻静了下来。他的确喝的多了些,但远不至此。
清风手摊着不知该放在哪儿,最后只得拍拍他后背:“欧阳大人。”
“嗯?”欧阳打定了主意,今日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