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舒月将头从被子里放出来,比雨竹强些有限?那个老不死的...又想起昨儿醉酒似乎回来后与景柯干了一架,依稀记得自己动手了。啧啧啧,近来火气愈发的大了。连自己爷们都敢动手打了。

这样想着,心情竟然不错。哼着昨日听来的小曲起身穿衣打扮。画眉之时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时关山月说她眉飞色舞。舒月仔细瞧了瞧镜子,丧眉耷拉眼,哪里眉飞色舞了?关山月..这些年去哪儿了?放下手中的眉笔,坐在那发呆。昨儿扔那一石头也不记得砸没砸到他,砸到也无碍,他本就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舒月有些意外,自己见到关山月竟这样平静。这哪里像惦记他那么多年?分明像是昨日分别,今日又见,不觉得疏离。但舒月亦有分寸,自己已经嫁作他人妇,无论如何,不该做的事都不应当去做。除非,自己与景柯和离了。舒月愣了一瞬,自己竟动了和离的念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眉眼端正严肃,适才那个念头,不是假的。

…她起身踱步,人就是这样,很多事从前未想过,一旦冒出了个头,便压不下去了。宋清风可以和离,为何自己不能?就算是父皇当年指了自己给景柯又如何?父皇有母后,不一样整日朝宫外跑吗?她这样想着,脚底的步子愈发的快,简直停不下来。这样想着,奔着景柯的书房去了。今儿就与他说清楚。

一脚踏进书房,看到景柯正坐在那发呆,见她进门扬起脸:“醒酒了?”

舒月仔细瞅了瞅他的脸,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昨夜并未伤到他。笑了笑缓缓坐到景柯对面,双手交叠在膝上。景柯难得见她这样正经,沉着声问她:“怎么了?”

“爷,咱们和离吧!”舒月这人至今学不会迂回,一条道跑到黑,一根直肠子,她这样想就这样说。看到景柯的脸绿了,等着眼看她。连忙安抚他:“有话好说,别这样瞪着我。”

“你再说一遍!”景柯咬着牙让她再说一遍。

若放到从前,她铁定偃旗息鼓了。今儿不能。双手握紧,握的有些青紫了:“我说,咱们和离吧!”

话音刚落,景柯面前的茶杯就碎在了她的脚下:“你再说一遍!”景柯眼睛通红,渗着血。

舒月看着地上碎着的茶杯,心道你倒是狠辣,想用这个茶杯吓我,于是缓缓站起身:“和离。”

景柯这才发现,舒月不是在玩闹,她打定主意了。这些年他从未见舒月这样正经过,这个女人,一直笑脸盈盈,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这是景柯头一回看到她这样执拗。“为何?”

“不想过了。”舒月神色不变,坚定的说道:“日子太过无趣,太过熬人,腻了。”她真是这样想的,她一点不怪景柯身边那些女人,她一直不在意那些,只在意自己是否高兴。“爷也知道,我这人,什么事儿都得过且过,闲散的狠,凡事只求自己高兴。从前在王府,无论出什么乱子,我都尚算高兴。但眼下不行了,高兴不起来。”

“你我的亲事是父皇定的,不是你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我自己找父皇说。”

景柯看她心意已决,心中的火气压制不住,直想掐死她。起身朝外走,丢给她一句话:“和离不是一日之事,需从长计议。”

舒月自然明白,父皇指的婚,哪里是说和离就能和离的?但此刻话说出来了,她似乎好过了些。她好过了,景柯却心中堵的慌。

在永安河边闲逛,最终一跺脚去了凡尘书院。

清风连喝两日,此刻脸色不大好。今日人少,她得空窝在椅子上愣神。见景柯来亦没有起身,眼睛讷讷的从桌上移到他身上又移回到桌上。景柯见她这般有些心疼,张口训她:“三小姐真是长本事了,成酒腻子了。”他话一出,便暴露了他派人看着清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