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是呀,哪里不如意呢?他透过月光看舒月的背,本就柔和的线条,又被月光削弱一层,景柯的心里软的要死。舒月听他没有动静,转过身来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却见着景柯的眼,带着少年时的清亮,穿过黑暗看着她。“有时想到,这一生与你渐行渐远,便觉得不如意。”

舒月眉头微微一皱,泪落了下来:“还有星儿呢。”

若是没有星儿,恐怕你就抗旨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心中念着关山月,恨不能随他去了。若是没有星儿,你现在恐怕已远在天涯海角了。景柯朝她笑笑:“怎么还哭了?今儿倒是稀奇,这些年没怎么见你哭过,今儿算是哭回来了。宋清风与欧阳澜沧重归于好,你不该高兴吗?”

舒月擦了擦泪:“快睡吧。”

景柯嗯了声,而后对她说道:“关山月要走了。”

第71章 第 71 章

舒月嗯了声,不再言语。关山月真狠,从前不辞而别。这回好,动静很大,连景柯都晓得他要走了,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他是死是活与自己有何干系?

他最好永远别回来。

景柯在身后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舒月觉得不对,起身掌了灯一看,他满面通红,手放到他额头,烫手。“你发热了?”

景柯握着她的手:“别担忧,无碍。”

“那怎么成呢?”舒月指了指床上:“快起来,上去睡。”

“别了,你…”

“说的什么话?明日星儿看到该怪我了。”

“多谢。”景柯不再推脱,迷迷糊糊上了床,舒月命人将草甸撤下去,要宣御医之时被景柯唤住了:“不必了。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许是今日在外头忙活太久,风一阵雨一阵吹着了。像从前一样,煎些药来即可。”

景柯算半个习武之人,体格好,极少生病,病了就对症下药,喝顿药就好。他不喜郎中。舒月点点头:“好。”出去安顿煎药之事,而后叫丫头端了盆热水,亲自为景柯退热。景柯半睁着眼看她,这会儿她脸上没什么怒气,倒是从前那娇俏的模样了。着实有些想她,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她的:“还记得刚成亲那会儿病了,不爱喝药,趁你不注意吐了。你将我胳膊拧出大紫豆,第二日走路都不敢晃,一晃就肉疼。”景柯说完兀自笑出声。

舒月亦憋不住笑:“那不是糊弄二傻子呢么!还是我亲自去煎的药呢!敢吐了,铁定不能饶你!拧出紫豆算轻的,应当再找父皇告状打你板子。”

“那会儿你舍不得。”景柯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紧紧围住:“这会儿巴不得我人头落地呢是不是?”

“胡说八道!”

丫头将药端进来,舒月接过来叫丫头下去了,自己喂他喝:“买卖不成仁义在,好歹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怎就巴不得你人头落地了?那星儿没了父亲,岂不是要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