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欢迎程建国归国!”

“老程,你瞧那块举最高的登机牌,跟你重名诶!”

程建国才出通道,便听同事手肘拐他调侃,他没接茬,盯着开机后收到的陌生短信皱眉。

再走近一些,那同事大惊。

“靠,底下还真贴着你年轻时候的照片!怎么回事,咱们单位有接机服务?”

电光火石的瞬间,程建国脑子一激灵。

掐了电话快步上前,“师傅,是谁雇你来接我的机?”

壮汉狐疑打量:“这你照片?”

“当然!”

壮汉有点不信,跟隔壁嘀咕,“那个妹儿不是讲她老汉儿是个美男子哦……”

东南亚的阳光太毒,人只是晒黑了。但此刻他顾不上解释,“谁雇你接的机,是个小姑娘吗?”

这回,礼宾员迟疑两秒,总算回头呼叫:“幺妹儿,来认下你爹。”

程建国完全怔住了,惊恐顺着他喊话的方向移动视线。

乌泱泱的人群外头,女孩抱着书包坐在墙根角的盆栽边上,身形纤细,胳膊伶仃,面容是大病初愈的苍白,她左手捏着纸擦汗,右手用本子扇风,精致的眉眼半垂,一副病恹恹、生无可恋快要不久于人世的模样,细若游丝的气息,像极了上岸后脱水的鱼。

四目相对。

“……余葵?”

余葵扇风的手定住了,哗地起身,书包滚掉地上,呆呆看男人丢开行李,绕过护栏朝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