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说罢,朝前闷头拖地,脏水飞溅甩得谭雅匀连退几步,校裤又落了一串水迹。

“胆子见长嘛余葵。”

少女的声音开始发冷。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还先踹我的桶了呢。不想让我到处宣扬你偷钱的事,最好给我道歉。”

大概是被她今天豁出去的气势弄一愣,直到听见楼上传来脚步,谭雅匀环顾周边四下无人,才压低声,似笑非笑勾起唇角:“你大可以试试,看在这个学校里,有谁会信你。”

人背影一转过拐角,余葵便扶着拖把蹲下来。

第一次强撑气势和谭雅匀对峙,她颈后寒毛倒竖。小腿都紧张到有点发抖。

钱果然是她偷的!

倘如她真没拿,只会不屑冷哼。

在谭家人心里,余葵大概跟乡下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差不多,毕业以后只配去工厂流水线拧螺丝。学校里鲜少有同学知道两人是重组家庭,谭雅匀不准外传,可她刚刚竟然都气急败坏到把这件事拿出来威胁她了。

找到真凶,这么多天来,余葵总算甩掉了盘桓在胸口最大的包袱。

计划着怎么洗清冤屈,她换个干净拖把,戴上耳机干劲十足在地板划拉,跟着p4小声哼哼起一部日漫里净化坏蛋时播放的bg。

她还不知道楼上有人已经全程旁听了这场大戏,正激情澎湃讨论。

“真没瞧出来,谭雅匀平时装得那么温柔,私底下偷家里钱,甩锅还这么凶,心眼长成筛子了,还校园女神呢,你们男生是不是就吃这套?”

“哪有,我吃的明明是你这套。”

“哼,算你机灵,你录上没,录上赶紧传我。”

“就录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