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越走越近,余葵一时都不知道先紧张还是先松口气。想半晌,才傻乎乎冒出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公交车站走反了。”

时景没多言,顺着她刚才视线方向抬头。

“我想找人帮忙来着,”余葵羞愧为自己辩解,“但是这条路上的人都走太快了。”

时景按捺唇角:“看得出来。”

他脱下耳机和单肩包,解掉手表,本要一股脑扔在路边,大抵是人行道上的积灰叫他产生疑虑,转头交给余葵。

“拿稳了。”

他退后几米活动四肢,目测树杈的高度。老城区的林木长了几十年,主干低处多余的枝丫早被修理得干干净净,至少四米的高度没有借力点,

“你会爬树吗?”

毕竟是个城里孩子,余葵一见他的架势更急,“不然、不然你帮我看着,我去找把梯子——”

说话间,他已经动起来。

修长的四肢舒展开,像一只爆发力极强的原始猫科动物,借着惯性迅捷且矫健地攀爬到差不多一层楼高的位置,左边臂膀斜探出去,轻松抓稳因惊恐而瞬间松爪的小猫。

余葵的“吧”字才吐出口,少年已经将猫放肩头,顺着大树主干利落滑下来。

一手交猫,一手还包。

他们之间距离很近。余葵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洗衣液香味,松垮的卫衣领子在他倾身时露出半截清晰性感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