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余葵认识时景那天起,他就是天之骄子,宠辱不惊,还拥有很强的抗压能力,流眼泪放在他身上,总觉得违和,认识那么多年,她也只在昨夜酒后,见他眼睛湿过一次。

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她盯着台灯发怔,隐忧又一次浮上心头。

她昨晚便隐约有感觉,今天相处过后,这种直觉更强烈了,她不知道时景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却隐约觉得,他身上像背着一座山,心里藏了很多事情,整个人都活得很累。

她提了两次,第一次说他变了,第二次问他过得好不好。

时景都简单揭过了。

少年时景尽管高冷,却也时常在余葵面前显露他意气风发、肆无忌惮的一面,而现在,他明明看上去变平易近人了,却不再随心所欲,他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收敛自己。

他好像,活得一点儿也不开心。

这些改变,到底都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周一。

余葵难得在闹铃响起之前睁眼醒来。

放在往常,她的穿衣风格就是球鞋毛衣外套,怎么宽松舒服怎么来,更冷的时候,再加件羽绒服,日复一日。衣到用时方恨少,她找了一圈,才发现大多毛衣袖子都起球了。

一咬牙,她取下衣柜里最贵一件单品。

还是去年跟易冰在三里屯逛街,被大小姐按头买的,设计品牌很有质感的小黑裙,及膝长靴,外搭雪白的羊毛开衫大衣。

为了搭配这条精美的裙子,余葵甚至坐到镜子面前化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