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稍纵即逝,又没法问下去了,她恨恨擦了一下唇角,趿着拖鞋去给人开门。

“哇,你这东西都收一大半了,速度这么快!”

吴茜绕过满地箱子进门,显然有点儿诧异,“小葵,你明天就搬过去么?”

还不是时景催的!

他半个小时的工作量,抵她一整晚。

余葵含糊答:“应该就是明后天吧。”

室友到家,便不好打扰人休息了,满地的收纳箱堆到墙角归类,余葵把时景送出门,走进电梯间,才想起,从钥匙扣上取了一支钥匙给他。

“我上班时候,卧室你就不用管了,我今晚先把卧室的东西装箱……”余葵絮叨说着,视线落在他颈间,想起什么,“你等一下。”

她匆匆折返,回到屋里,埋头翻半晌,把衣柜压箱底的平安牌找出来。

2015年,高考结束那个暑假,她坚信会在清华园和时景重逢,于是,收拾离家的行李时,她把玉牌挂到了脖子上,一戴大半年。

重要的人赋予了它重要的意义,每每心情烦躁低落,她想象着心口这枚平安牌,也曾感受过时景的体温,陪伴他走过漫长的岁月,心里便又有了勇气。

直到从长沙回北京。

当夜,她趴在寝室的帘子里哭到凌晨一点,想起脖子上还挂着他送的信物,猛然起身,想使劲把它拽下来,然而细黑绳太牢固了,差点没把她脖子勒断。脱下来后,她起先把它扔在枕边,而后又丢到床尾,最后扔进垃圾桶,然而没躺两分钟,她终究还是心情复杂地下床,弯腰从垃圾桶里刨出它洗干净,塞进衣柜最底处保存。

她想着有一天再见面,一定要姿态高傲地扔还给时景,谁要他的破东西。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时间一晃,再见面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而她想物归原主的理由,也彻底变了。

“你哥哥留给你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它对你那么重要,高中时候,我看你一直戴着它。”

时景猝不及防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