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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妥当周全,康熙放心之余也有了继续调侃自家儿子的心情:“哦?既然这样,保成怎么现在又肯说了?”

胤礽揉着自己被踢疼的臀部苦笑拱手:“儿子心疼老子,想跟您报个好消息逗逗您高兴呗!儿子福薄,生儿丧母。亏了皇阿玛身兼父母职,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那儿子可不就做梦都盼着您真能万岁万岁万万岁,永永远远地庇护儿子啊?”

“皇阿玛,儿臣知您跟皇额娘琴深义重,一直接受不了她的离开。可,忧伤脾,郁伤肝,皇阿玛万万保重龙体。不然不但儿子担忧,万民遭厄,就连皇额娘在天有灵也肯定万千不舍……”

说到动情处,胤礽都不禁眼中带泪,满满心疼。

“行了行了,堂堂太子,怎么这么啰嗦?都当了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可真是!快擦擦,免得回头弘皙看了笑话你。”康熙嫌弃脸扔过去块素锦帕子,声音中却带了几分淡淡的愉悦。

胤礽心下一动,抓过帕子胡乱往脸上擦了擦,特别的理直气壮:“儿子就算再痴长几十岁,在皇阿玛面前也还是孩子。是孩子,就能在自家阿玛面前撒娇!皇阿玛富有四海,难道还收拾不了几个没眼力见儿的?”

康熙哈哈大笑:“收拾得了,收拾得了,肯定收拾得了!保成为皇阿玛展颜牺牲如此之大,朕可得好好护着。免得堂堂太子这小儿无赖模样传扬出去,惹天下臣民同乐!”

胤礽跺脚咬牙:“同乐就同乐吧!但得皇阿玛您龙心大悦,儿子就丢个脸又怎么了?就算贵为太子,儿子也还是个儿子,也还最惦记自家老子身体是否康健。皇阿玛等着,儿子这就传太医院院首来。叫他好生给您请个平安脉,瞧瞧您这……会不会对身体有所妨碍。”

康熙:……

满肚子唠叨叮嘱都被忘在脑后,只沉浸在宝贝太子的满满关心里。由着他安排请脉、嘱咐御医开药,亲自把养身的汤药端到他面前。在他皱眉的时候,柔声劝良药苦口利于病。

那殷切温柔的模样,不禁叫康熙回忆起当年太子生病,自己好言好语劝着吃药的场景。

拉着胤礽又是好一通回忆,父子俩隔阂尽消,感情比以往更胜几分。

甚至晚膳的时候,康熙还亲自吩咐御膳房,给太子殿下加了碗长寿面。一直为生母也为皇父故,从未过过生日的胤礽大为感动。得到消息的后妃诸皇子们也都酸的酸,恨得恨,嫉妒的眼珠子发蓝。

胤礽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万分庆幸,无限感激,回到毓庆宫就直奔太子妃的主院。

鲜少得此殊荣的石氏大喜,忙盈盈下拜:“臣妾给太子爷请安,恭祝爷生辰安康,万事如意。昨儿去潭柘寺时,臣妾特特在观音殿给爷求了个护身符,还望爷不嫌简薄。”

胤礽笑,接过那护身符就亲手戴在了身上:“咱们太子妃娘娘的一番苦心,怎会简薄?孤今日能得皇阿玛惦念,亲赏这碗寿面可都是太子妃的功劳!太子妃娘娘慧眼又果决,实乃孤的贤内助,不枉孤数年等待。”

石氏恍然,知道这必然是良方之功了,可……

石氏迟疑,拼着往太子殿下兴头上浇凉水的危险提醒:“太子爷谬赞,臣妾既然嫁进毓庆宫,自然一辈子与您荣辱与共。能为爷略尽绵力,是臣妾荣幸。可……牛痘之法到底效果几何还未可知,爷过早上达天听……万一效果不如预期,会不会害爷被皇阿玛申饬?”

作为康熙爷最宠爱的儿子,太子生来富贵。一应的享受自来顶尖,就是比起一国之君的康熙来说也是不遑多让。

极致的富贵养出顶尖的审美,偏偏康熙爷还是个奉行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以至于太子妃虽知书达礼,恭良贤淑足配母仪天下,却是个不够绝色的。至少在这毓庆宫的各色美人中,实在泛善可陈。

努力了两年多未有嫡子后,胤礽也就更不乐意委屈自己往正院来。

久而久之的,夫妻俩可不就越发相敬如冰?

倒是今日,石氏处处惦记已自己为先的样子让胤礽心中微动,难得解释了句:“今日虽是孤的生辰,却也是皇额娘的祭日。孤身为人子,唯有缅怀追思。学着姨母那样,手抄几本经书,以慰皇额娘在天之灵。孤先回书房,明日再来看望太子妃。”

石氏原也没敢盼着胤礽能今日留寝,早就做好恭送准备。却没想到这人居然一反常态,不但耐心解释还给出了这么个明日再来的准话。直接叫她呆立当场,傻乎乎问了句:“真的么?”

胤礽点头:“真的。孤知道自己以前忽略贤妻颇多,以后会好好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