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胤礽捏了捏石氏的手:“太子妃端雅大方,气质天成,怎么就寡淡了?大胆石氏,不可胡言乱语污蔑太子妃。不然……”
“孤罚你想尽溢美之词,每天不重样地表扬太子妃一百次!”
自……自吹自擂么?
想想就尴尬无极。
吓得石氏赶紧点头认错:“是是是,臣妾失言无状,以后必不敢再犯了。太子爷别生气,也别觉得姨母言语不当,她这是关心则乱,太惦记我了。也是……”
“也是熟不拘礼,没拿咱们外道嘛!”胤礽微笑接话:“难得在这诡谲深宫里,还有这么份纯澈关怀。孤感动珍惜还来不及,怎会见怪?是吧,姨母!”
讨主意讨了满嘴狗粮,那满屋子的粉红色小泡泡,哪里还有玉录玳的立锥之地?
遁了,遁了,赶紧遁了。
玉录玳轻手轻脚出门,只跟远远守在院子里的宫娥交代了一声。又往宁寿宫而去,干啥?
当然是讨个主意啊!
刚刚才放了那等厥词,又被狗粮给糊满了嘴。以至于问题什么的,根本连问都没问出口。毓庆宫是果断回不去了,这点小事儿也不适合麻烦康熙这个万乘之君。
那可不就得往宁寿宫,求助仁宪太后这个大清后宫no1了么。
因着类似的婚姻经历,仁宪对玉录玳总有几分怜惜又钦佩的意思。还爱极了她那口流利的蒙语,和那比蒙古格格还蒙古格格的飒爽性子。
以至于每次玉录玳过来,太后心情都特别好。
连带着她身边的嬷嬷与大宫女们见到玉录玳都特别亲近,由衷地希望她能常来。
一回生二回熟,玉录玳自己的揣摩加上太子妃石氏的科普。第三度上门的时候,玉录玳已经能很好拿捏跟太后相处的态度了。
仁宪少年入宫,虽说一辈子没得过顺治爷的青眼。但架不住人家上有孝庄文太后护持,下有康熙这个皇帝儿子孝敬啊!
所以这一向以来,怀着讨好她心思以达成自己目的的多如过江之鲫。
看多了太多言不由衷的表演,老太太反而更喜欢玉录玳这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
这不玉录玳才进门,甫一躬身,仁宪就皱眉摆手:“快起快起,这也没有旁人,行那个没用的虚礼作甚?乌兰、乌日娜,快给你玉录玳格格上茶,端几样格格爱吃的点心来。再去御膳房吩咐,做几样格格喜欢的菜色……”
玉录玳笑吟吟起身:“虽说礼不可废,但太后娘娘不喜欢,那废也就废了吧。横竖这尊敬啊,爱戴的,也不表现在行礼上。”
“说的不就是?”仁宪点头附和:“当年董鄂妃晨昏定省的,往我宫里跑得可勤快了。结果呢?不是早晨露重,就是晚上风大,十回有八回过了寒气。惹福临那二傻子心肝肉似的疼着,没少害我被咆哮指责。亏得太皇太后疼我,要不这仁寿宫现在住的可不定是谁!”
“因为她,我可是厌烦死了那种娇娇柔柔,如弱柳扶风。面上看着规规矩矩,实际上专门找男人告状哭啼啼的所谓闺秀了。还是咱们蒙古女人飒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搞表里不一的那一套。”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听,不战战兢兢跪地劝太后娘娘慎言,也得被吓到面如土色。
唯玉录玳笑容不变,认认真真地听着:“是,太后说的是。我也是深受其苦,所以看不上那种口蜜腹剑的。可惜男人总是过于肤浅,往往不同透过美人蛇的外表看透她们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