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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我都知道,你无需否认的样子。

生叫在场诸人看向李员外郎的目光都渐渐别有深意起来,直看得他如坐针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满满不堪受辱:“你你你, 胡说八道,有辱斯文。简直,简直无耻之尤!”

玉录玳双手插肩抱胸而立,笑得极为肆意:“啧啧啧,我不过是问了个常识性问题, 李大人何故恼羞成怒, 一脸的士可杀不可辱啊?”

“就才疏学浅如我, 也知道那玩意儿是嫁妆、是年画,还可做辟火之用。既可解小夫妻蒙昧, 合双方父母祈子之用。还可使火德嫌弃,从而避免火灾。正正经经的好工具,到了李大人眼里却如同什么阿堵物般,提一提都有辱斯文般。”

“明明你都至少不惑, 肯定结婚生子, 说不定都给儿子赠送过启蒙画册了。偏偏提起这辟火、教辅的工具还这么一脸不堪受辱。”

“咦,果然淫者见淫!”

咕咚, 是李大人终于不堪重负,直接倒地的声音。

玉录玳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忍,可想想那货步步紧逼, 恨不得要置她于死地的嘴脸,她又分分钟冷硬了心肠。刚想张嘴再说点儿什么, 为自己洗个白的同时再给对方一刀子。几道身影就蹿到了她前面,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玉录玳抬眼一瞅, 太子、庄亲王、五阿哥、索额图,还……

还有四阿哥?

玉录玳懵,着实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得了这位冷面王的青眼,叫对方左一次又一次地回护于她。不过,滴水之恩当报之涌泉。这份情儿,她记下了!

刚默默把‘恩人’们扫视了一圈儿,结果……

玉录玳就发现这几个叫太医的叫太医,探呼吸的探呼吸。看着老老实实,犹如背景板的五贝勒还悄悄一脚踩在了李大人的腿上。

啊地一声痛呼传遍大殿,可怜的李大人就被坐实了装晕试图讹上襄格格的罪名。

委屈屈告状无门的那种。

毕竟玉录玳有几位大佬撑腰,龙椅上那位也被她一个校长名头给贿赂的明明白白。看到自家儿子出手都跟没看着似的,反倒把李大人那个苦主给治了个御前失仪。

哦,还有空口鉴奸商,凭白诽谤和硕襄格格名誉。

数罪并罚之下,可怜的李大人不但被罚俸半年,还从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变成了正六品的工部主事。就这,还是和硕襄格格网开一面,念着他好歹十年寒窗,走到如今也算殊为不易的份儿上!

害人不成反被收拾,还得跟凶手陪着小心说感谢……

李大人眼泪汪汪,委屈逆流成河。

偏他最敬重的明相不但没有丝毫安慰,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嫌弃极了他的不中用!

李大人:……

他也是真没想到,和硕襄格格会那么剑走偏锋,不按套路出牌至此啊!

对此,康熙也是极为头疼。只庆幸有姓李的这个反例在,列位臣工都怕被戴上顶淫者见淫的大帽子。竟是满朝静寂,没人拼死力谏声讨玉录玳的礼仪问题。

但他还是觉得,玉录玳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为出奇制胜什么都敢嘚嘚是病,得改。当然身份问题,他与太子、太子妃都不好出面,只能劳烦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