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知道她心绪不佳,也没谁扒拉着她吹出去的牛,按头非要她追回来的。
倒是争相劝慰,各种开导,生怕她想不开。
太子爷甚至认真脸表示:“难得姨母肯从过往中走出来,再觅良缘。若……您真认定了那宝格楚,我替你去皇阿玛那里请旨!婚后,就叫宝格楚常驻京城。如此,也不算你违背了前言。”
“有索相那般的舅公,我这样的姨母,再加上个蒙古台吉的姨父……”
玉录玳沉吟,似笑非笑地问:“太子都不怕万岁爷心生芥蒂防备,进而影响到你们父子君臣的关系么?”
“怕!”胤礽点头,答得特别坦率:“但姨母助我良多,一路走来又受了太多的苦。可算能走出阴霾,再结良缘。我……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到姨母姻缘。至于父子君臣的关系,姨母应信我。”
“信我能维系好,平衡住!”
玉录玳笑,满眼真诚:“能得太子如此,臣妇便肝脑涂地也无悔无怨了。不过……”
“您的这番好意,我这注定是消受不了了。”
胤礽急:“姨母不必顾虑,我……”
“不不不!”玉录玳大笑摆手:“不是顾虑你,而是,哈哈哈哈……我真的就只拿宝格楚当侍卫,唔,顶多俊一点,特别得用一点?好吧,好吧,可能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
“离动心都还远着,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好像跟他恩爱情浓,恨不得生死相许了呢?”
“那人是感情动物嘛,养久的猫猫狗狗都当亲人一样。更何况还是个英俊潇洒,忠心耿耿,对我助益良多的才俊呢!会舍不得,是必然的。但人家这是步步高升,去了科尔沁当台吉。是好事,要支持,要祝福的不是么?”
而不是人家好容易起飞,她这边就忙不迭地扭断人翅膀,重又给关进笼子里。
虽然他保证过,会尽快回来,继续做她的俊侍卫。
但他有认真说,玉录玳却没有认真听。
毕竟人往高处走,当惯了有牛羊、有草场的大台吉,谁还会再扭头做回小侍卫呢?
又不是脑袋进了水!
既然姨母坚持,胤礽当然也不会反对。特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好好,都听姨母的。不过现在尼布哈被授了官,宝格楚又去了科尔沁。姨母身边怕无人可用了吧?我再派几个侍卫……”
“可别!”玉录玳把头摇成拨浪鼓:“之前我刚刚和离,徒拉了一堆仇恨,却没有半个可用之人。犹如稚童抱千金于市,怎么看都是个任人宰割的命。”
“为苟活故,不得不厚着脸皮,接了太后娘娘美意。”
“现在和硕襄格格府人才济济,我也今非昔比。手里正经阔绰着,哪儿还踅摸不着些好手呢?可不敢再厚颜占您的便宜。”
胤礽皱眉,颇有几分埋怨地看她:“姨母这么说,可就是跟外甥见外了!一家人,相互照应不是该当的?那以前不觉,自打玲珑阁盈利后,我与太子妃才知,您这是送了怎么个金母鸡给咱们……”
眼看他又要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玉录玳忙笑着摆手:“客气什么呢?如您所说,这不是应该的?再别说您跟太子妃娘娘投入甚少,却收获良多的话。若非有您二位这镇山太岁,我这抱着金山的稚童都不知道被生啃了多少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