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四弟提醒,否则万一……”
“儿臣可就成了大清的罪人!”
“诚然在皇阿玛的英明治理下,国富民强,并无此虑。但,诚如四弟所言。皇阿玛的宽仁不是赖账的理由,国库充盈也不是。民间尚有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儿臣借钱应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有朝一日还钱的准备。”
说完,胤礽还不免对胤禛投去了个感激而又愧疚的笑:“为思己过,也为给满朝文武做个表率。儿臣下了朝就去户部找四弟还钱,双倍奉还,以示儿臣之诚意。”
咣当一顶大清罪人的大帽子扣下来,哪个不怕?
至少直郡王就有点方。
想着横竖他也没欠多少,不如也双倍偿还表现下诚意、孝心。
他俩一带头,三、五、七、八等还能不赶紧跟上?
再有太子党、直郡王派等随后响应,偌大的朝堂这就跪下了十之三四。原就有心清缴户部欠款,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的康熙欣慰而笑。着四阿哥署理,着手督办户部欠款的清缴工作。
消息传来的时候,玉录玳都懵逼了!
心说这,这这这不是康熙四十六年的事儿?
提前了整整七年哎!
当然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截然不同的开篇与进展。
也许是这年风调雨顺,国库又因弹簧、杜仲胶、水泥、玻璃等物大幅度充盈。四阿哥催债的心没有那么急迫,手段上也没有史上那么过激。
太子有太子妃那儿来的琳琅阁分红撑着,不但不用铤而走险地去折腾卖官鬻爵,还有余力护住几个确有实际困难而还不上欠款的心腹。没在追缴欠款事中起到半点反作用,还结结实实地带了个好头。
因此被康熙大夸特夸,直说有太子如此,便是他即刻去见了列祖列宗也能含笑而逝。
太子又是一番儿子亟待进步的地方还多着,皇阿玛可千秋万载地好好活着之语。逗得康熙龙颜大悦,赏赐不休。
同样表现积极的直郡王倒也得了几句夸,可……
让他效仿皇伯裕亲王福全与皇叔恭亲王常宁一般,与太子兄友弟恭,共同守护大清河山什么的。都要把胤褆气哭,哪儿还高兴得起来?
直喝得宁酊大醉,哭着问为什么……
看得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又好气又心疼,亲自拧了帕子给洗了脸,伺候了醒酒汤。等这位大爷舒舒服服入睡了,才无奈叹息:“为什么?人心古来偏,嫡庶也有别呗!”
“甭管皇阿玛是真爱,还是因政治因素立了太子殿下。多年的辛苦养育,父子亲情也注定浓厚。别说太子爷龙章凤姿,颇具储君风范。就算反之,当阿玛的也得努力教导,争取督促其上进不是?”
“爷英武无伦,怎在这事儿上就偏偏钻了牛角尖呢?推己及人,若咱们宏昱如此,你难道还……”
忍心叫他被庶子夺去光芒的话还没说完,伊尔根觉罗氏就对上了一双黑黢黢的眼。
吓得她花容失色,差点滚下床去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