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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险故,胤褆还着人去太医院请了院首来,要好生给福晋把个脉。

向来勇武的长子都请太医院院首了,康熙哪儿还坐得住?

直接推了所有的政务,微服去了直郡王府。

可把胤褆给感动的,当即都红了眼眶:“虽则是场误会,但儿臣还是感动。发自肺腑的感动,皇阿玛还念着儿臣。这,这比什么赏赐赏识都叫儿觉得珍贵!”

不像梦中,任由他把头磕出血,也没求得一见。

满心冤枉无从诉。

两相对比之下,他这可不就特别感动么?

康熙可不知道蠢儿子还有这番奇遇,只当他又习惯性眼酸太子。这几年帝储和谐,关系好到胜过许多民间父子。父慈子孝到让康熙万分满足,不但不想着如何制衡太子,还没少亲自出手打压。

但太子是亲的,其余几个也都是。

见长子都已经憔悴成这样了,康熙到底也没舍得多加训斥。只微微叹息:“保清这话说的,便十个手指伸出来不一样短长,但手指也终究都是手指啊!”

“尔等只记朕如何厚待太子,怎不记十四年二月你出痘,朕缀朝九日,亲自陪护?那可是三藩之乱最最紧要的时候!二十二年六月,出古北口行围,你不慎从马上摔下来。朕命六万大军停止行进,直到你臂伤基本痊愈了,行围队伍才继续前进……”

“不!”胤褆哭着摇头:“皇阿玛隆科,儿子片刻不敢忘,只……”

“只不服不忿,都是朕血脉,凭什么太子行你不行?若你二人位置互换,你未必会比他差?”康熙唇角轻勾,如剑般犀利的目光直视着胤褆。

直看得他连连后退:“儿,儿子不敢。”

康熙笑:“保清别那么紧张。都是朕的儿子,进一步坐拥天下,退一步只能跪地称臣。有所寄望,也是正常的。太、宗、世宗与朕,哪个也不是嫡出。朕也从未想过将天下交给只有嫡出二字,其余一无是处的继承人手上。”

“当初立尚在襁褓中的胤礽为太子,更多是为稳定时局。可眨眼二十余年,胤礽文武兼备,德行出众。便是监国大事上,也做得尽善尽美,毫无丝毫阙漏。有儿如此,朕欢喜满足之余,偏爱几分又怎么了?”

胤褆:……

好吧,太子虽骄矜,素来目中无人。但文治武功与人品上,确实无从诟病。

再尽量客观公正地回想下自己……

胤褆终于跪了:“皇阿玛在英明,是……是儿子偏隘了。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前事不提,往后,哦不,从现在开始。儿臣定当恪守本分,尽人子、人臣本分。再不敢胡作非为,叫皇阿玛左右为难。”

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执念能一朝放下?

康熙是不大信的。

可那日后,长子确实改变颇大。再不汲汲营营,试图拉拢文武百官。交给他的差使倒也努力做好,却再不肯多做一分。每天按时点卯,下衙准时回府。对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与五个孩子越发看重,一家子七口常往宫里给惠妃请安。

真一副无欲无求,好好过日子的表现。只……

面对太子的时候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