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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录玳:……

就特别无奈地拿锦帕给她擦脸:“乖啦,咱有话好好说成不?可别真把这双大眼睛给苦肿了,不然八贝勒多心疼呢!”

噗!

八福晋忍不住乐,不由想起那天自家爷被好友骗个团团转的样子。

叫她半是羞恼半是甜的,忍不住轻轻推了玉录玳一把:“你啊,就是促狭。几句话把我们爷吓得,又是给我冰敷,又是给我赔礼道歉的。第二天早起散了朝,就往永寿宫走了一趟。”

“把表兄妹成亲弊端多多,连皇阿玛都因此冷落了佟妃娘娘的话一说。咱们的良妃娘娘果然脸色丕变,直说是她想岔了。好心办了坏事儿,差点坑害了侄女与儿子,还因此跟儿媳生隙……”

“啧啧!”八福晋挑眉,笑得一脸嘲讽:“我现在算知道了,婆婆就不是额娘。甭管你平时再怎么千般孝顺万般奉承,只有一丁点的不妥当。就挡不住人家下蛆使坏,暗戳戳给你下绊子。”

所以很多事儿啊,有个场面就成了。

千万别求什么真心!

玉录玳只笑:“横竖与你一辈子的,是你们家爷。只要他能稳住舵,别人云亦云的,你管婆婆如何呢?左右良妃娘娘要脸,也在乎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好形象。能对你使唤的,也就是些个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了。”

“对!”八福晋点头:“只要我们爷拎得清、端得住,她就是把八贝勒府都装满了环肥燕瘦各色美女又如何呢?我们爷心里有我,也不是个好女色的!”

除了没有个儿子傍身,郭络罗氏对自己这婚姻就再也没有不满意的。

而一提子嗣,她就不免惆怅:“那日听你跟博尔济吉特郡王说了之后,我们爷虽倍觉恼怒、尴尬,但也到底上了心。还真就鱼龙白服的,悄悄找了几个民间大夫。结果……”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第二天清早就去找我哭了一场。说他对不起我,因他的不足倒叫我背负了妒悍不容人的恶名。还要把这事儿禀告皇阿玛,查处那隐瞒他身体状况的御医。”

玉录玳:???

堂堂贝勒爷呢!就为了爱妻不被诟病,居然要自曝其短……

还是那么叫人羞于启齿的短?

据她所知,自打直郡王退出角逐后,那些个不容于太子还惦记着从龙之功的臣子们,已经渐渐往八贝勒身边靠拢。他若有心,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如此情况下,他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康熙坦白自己的身体状况,绝对是真爱了。

八福晋被好友那‘你可真真幸福’的眼神看得脸上一烫:“没,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啥啦!我们爷说了,也是那些人弄得他不堪其扰。软了不行,硬……”

又硬不出去的!

“一个皇阿玛正值壮年,可谓年富力强。太子爷也尽善尽美,毫无丁点令人指摘之处。父子君臣和谐着,再无一点变数。连直郡王都知难而退,更何况我们爷呢?那是丁点心思都不敢动的,生怕镜花水月一场空,连现在的平稳生活都保不住。”

这么说,就很有点服软投诚的意思了。

事实上都一样的皇子,谁还没对那把天下至尊的椅子有过点儿念想呢?

尤其八阿哥在一众阿哥们中出身可以说最差,生母出身、地位与圣宠比包衣出身的德妃还要差上许多。从小受尽欺凌的他未尝没想过努力奋进,把那些母族优渥的皇子们都踩在脚底上,叫他们俯首称臣。

可再不愿意面对,他也得承认:自己的出身是个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