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不虞,但,这到底是原主的唯一血脉。玉录玳心里暗暗念叨着,面上却一派严肃:“别怕,怎么来怎么去的,跟我说说。若理在你这边,就对方是天皇老子,我肯定也给你要个说法。”
若不,呵呵!
以后京城地界上,没准儿就会流传襄格格大义灭亲的桥段。
当然后话玉录玳没说,但她相信岳兴阿能懂。
而哭到歇斯底里的岳兴阿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果断只听这字面上的意思,深深懊恼自己的不孝。指天誓地地说要痛改前非,再不识好歹做叫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就叫天人共弃!
玉录玳是个无神论,咳咳,就算经历过穿越、又跟原主面对面等。诸多超自然的事情,重塑了她的世界观。
但,赌咒发誓之类,她也还是信不起来的。
尤其发誓的,还是个过了年才九岁的小孩儿。
然而,很出乎她意料的,这次岳兴阿竟然坚持了许久。有时间就过来请安,时时跟她汇报学习进度,各种毕恭毕敬外。甚至还亲自动手,给她雕了个如意桃木簪做年礼。
尤其他这还把手缩进了袖子里,不叫玉录玳看见他被刻刀弄得伤痕累累的手。
只对她露出温暖而又孺慕的笑:“儿子听说亲手做的礼物更能表达心意,这才央着师傅学了一点子雕刻。可惜时间尚短,儿也着实欠缺几分这方面的天分。刻废了好多桃木,才得这么一支尚能入眼的。”
“听说桃木能避邪祟,如意纹祝愿额娘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再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么一出儿的玉录玳愣:“好孩子,你有心了。”
岳兴阿腼腆一笑:“当儿子孝敬额娘,天经地义当不得额娘夸奖。只,额娘别嫌弃鄙薄就好。等将来儿子手艺大成,荷包里也有了银子。保准儿给额娘更好的,叫别家夫人看着眼热。”
“那感情好!”玉录玳接过那发簪,笑着插在了自己的发间。
把岳兴阿喜的哟!
简直如获至宝。
恨不得年假咻一下就结束,让他赶紧回尚书房找机会炫炫这个事儿。好叫那些个质疑他们母子关系的混账们都好生瞧瞧:母子到底是母子,血脉相连着!就算一时有什么龃龉,也终将重归于好,甚至感情更甚于前。
而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再怎么崇拜、敬仰,也照样连他额娘个裙角也摸不着!
本想胡萝卜加大棒,软硬兼施地把未来继子给引回正道上来。结果……
眼睁睁看他从一个极端,走进另一个极端。
宝格楚也只能无奈扶额,暗戳戳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甭管是迷途知返,真心孝敬;畏惧于暴力、流言等,不得不妥协。还是如现在这般,始于畏惧,不得不努力讨好。然后习惯成自然,渐渐觉得做舔狗挺好。
总归他不敢再往玉录玳面前撒野,叫她忧心,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已经解决的问题,不值当郡王爷再多挂心。
他啊,除了想着怎么热热闹闹的,把跟玉录玳婚前这最后一个年过好外。满心满眼琢磨的,就是怎么给他的格格一个热热闹闹的盛大婚礼。顶好震撼京城,名满大清。叫所有人都知道他终于娶到了心中的美娇娘之外,也道一声襄格格终于苦尽甘来,必定余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