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国的那一两年,她毫无根基,公司塞到手上的几份通告都是些国际三流品牌,但她没办法,只能用力抓住这些随时可能将她替换的资源。
飞机上倪优和江湛说过待会可能会遇见的一些美国朋友,江湛也没露馅,熟稔和助理打招呼。
“那就好,再过几周,等孩子长大点,就能做b超了,到时候就能看到肚子里的宝宝了。”
倪优沉默。
酒过三巡,公司员工陆续打车离开,滴酒未沾的江湛叫了司机,一一将江时洲几人送回了家。
倪优低声应了一句:“他是我的老师。”
她心情颓丧到了极点。
“还行,这小崽子晚上给爹争了口气,没吐。”
从那时起,倪优就一直跟随着davis。
那天晚上她坐在秀场外的石阶上,拨打着江湛的电话,却在响过一声后挂断,她开始思索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与必要,甚至已经想好了陈菁摊牌的措辞。
寒暄片刻后两人坐上了前往医院的车。
那场大秀很成功,伴随着davis的骂名而来的,还有davis引领的潮流风向,铺天盖地,舆论导向终于从“davis是一个抄袭者”,转变成了“davis是一个时尚天才”。
“对了,媳妇,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气馁和放弃的端倪,递给她一张名片,告诉她,他将要为d.c举办一场大秀,问她是否愿意穿上他的设计,展示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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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优轻轻摸了摸江湛的肚子,“今天还吐得厉害吗?”
倪优将alex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脸上笑意荡然无存,眉心紧锁看向车窗外,一言不发。
江湛将手机递给她,“下午的时候你有个朋友给你发了微信,你看看吧。”
不是每一个模特都有倪优这样好的运气,能遇到davis这样慧眼识珠的伯乐。
“这次化疗后davis拒绝了医生的后续治疗,他说他不想以现在这种状态迎接他人生的最后一场秀,所以,过两天等davis精神恢复后他会出院保守治疗。”
下车前江时洲醉醺醺的目光在江湛和倪优身上流连,突然一笑,一拳抵在江湛肩头,他什么也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踉跄着,由助理扶着上了楼。
和davis第一次相遇的品牌现场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似乎是个国际二线品牌,当时她跑通告跑了快三个月,却没能上一次t台,举办方或是品牌方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告诉她:“wedon'tneedyou!”
助理告诉倪优davis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一个月前还生龙活虎干劲十足的一个人,查出胃癌晚期后,一次化疗就变得萎靡不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飞往美国的航班准时起飞,倪优与江湛落地时,却因为各种原因晚了两个小时,前来接机的人是davis的助理,一个身材高挑,办事干练的白人女性。
“davis说,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秀有你在他身边,最后一场,也希望你能出现。”
到达医院后,倪优隔着玻璃,看到了病房里的davis。
她从来没有对江湛说过自己在国外的那些年,那段艰难的日子说起来太过矫情,但每每想起,总会感到几分庆幸。
这几天江湛一直困得厉害,晚上人太多,又吵,瞌睡和困意都被吵没了,一坐上车昏昏欲睡,在倪优温柔的话语里险些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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