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了十分钟,倪优和施宁还没到。
“时洲……”
“还没到。”
江湛忍不了了,将玫瑰放江时洲手里,快步跑去了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因为紧张而产生的生理需求。
但他万万没想到,在餐厅忍了快半个小时倪优没出现,他一去上厕所倪优就带着施宁出了电梯。
看着出电梯后铺上的红毯和两侧的鲜花,倪优疑惑:“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有啊,就在里面。”
施宁挽着她的手往旋转餐厅里走,门口江时洲捧着鲜花,恰好与进门的倪优和施宁面面相觑。
倪优看了眼江时洲,看了眼身侧脸色僵硬的施宁,“你们俩……”
“不是我们!”
“那你抱着这个花……”
江时洲反应过来,将玫瑰递给倪优:“送给你的,毕业快乐!”
往门口赶来的江湛见到这一幕,一个转身面壁靠墙上,愤愤锤墙。
好气!
真的好气!
就五分钟,上厕所的时间,送倪优玫瑰的男人就不是他了!
“我们先进去吧。”
倪优不是傻子,从见到施宁后她那不自然的表情,出电梯后所见的红毯和鲜花,以及旋转餐厅里刻意布置的浪漫,她就猜到今天只怕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她不动声色入座。
悠扬的小提琴音乐响起,旋转餐厅的灯光骤然亮起,无数用鲜花铺就的花海展现在倪优面前,江湛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板着张脸,好整以暇从另一侧走出。
“戒指!”
“我有媳妇了!”
后续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洗胃。
他越是想让自己放轻松,就越紧张,连说话都磕磕盼盼地说不完整,仿佛回到了小学时候端坐在座位上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江湛端起手边的红酒,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倪优面前的那杯红酒。
倪优没有回答。
像电影里那样单膝跪地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戒指盒,那也太老套了。
酒精的作用下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江湛如一只黏人的大金毛般,在倪优颈脖锁骨上蹭着,声音几近喑哑,“没有谁,只要你,我只要你,谁也不要。”
但江湛明白了。
在布置求婚场地前,江湛想好了餐厅的地址,布置,求婚时说的话,就是没想好戒指应该放哪里。
洗完胃出来,倪优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看着江湛,将那枚从她胃里取出的戒指扔给江湛,一言不发离开医院。
刚出医院大楼,闷气往前走的倪优忽然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江湛。
“哦!”江湛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手心攥得滚烫的戒指戴在了倪优的中指上,茫然看着倪优手上自己设计的钻戒,“你……你答应我了?”
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精心准备的一天,好好的一个求婚,被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传出去,这辈子他都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没什么?
“嗯?这酒怎么了?”
江湛在外边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是他第一次见倪优发那么大的火,还扬言要弄死他。
倪优没好气道:“去医院!”
“不不不,是我的错,”江湛诚心认错,“都怪我,怪我当年给你准备的戒指太小了,幸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仅原谅了我,还答应了我的求婚,没让我孤独终老。”
“倪优……你刚才喝酒的时候,没有喝出杯子里有什么东西吗?”
江湛一怔,也不管倪优要怎么弄死他,急忙走到倪优面前,仰着脖子视死如归:“你弄死我吧,反正我不分手!打死我也不分手!”
他面色沉着,冷静坐在倪优对面,紧张的双手却藏在桌下扣着餐布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