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
这不是霍陈第一次打她了。
每一次两人爆发出尖锐争吵时,气急眼的霍陈都会扇她耳光,来彰显所谓长辈的地位,而且事后也从来不会有一声道歉。
霍西决皱眉:“爸!”他很心疼妹妹,“你怎么又动手?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东霓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有羞耻心的。”
霍东霓偏着脸站在那儿,没动,连头都没转一下,眼珠无神地盯着有裂痕的地板。
她没有羞耻心。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霍陈对她的谩骂、耳光、包括一系列强制性手段的教育行为,都让霍东霓的心理发生着变化,变得固执倔强,且内心极度自卑,缺爱。
她真的错了吗?
表面光鲜亮丽,里面爬满的却全是虱子。
令人作呕。
霍东霓用手拨开头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拿了个白色手提袋和手机就直接出了门。
霍陈的声音被挡在门后:“书包都不拿,你怎么上课,霍东霓——”
再后面,就听不清了。
冷风阵阵吹在脸上,抵消一些脸上的火辣感。
曙光从东方盛放,霍东霓抬头看着那道光,眼底很迷茫。
也不知怎么的。
霍东霓又来到了第一医院门口。
她最近出现在医院
的频率很高,她用手捂着左边肿着的脸,摸了下,是因为牙疼来看医生的,不是因为想见那个茅台酒才来的。
第一医院外有许多停车位。
她站着一个专属车位上,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黑色古斯特停在正前方,轻轻按了一声喇叭,很短促,半秒。
不像一些无素质车主,鸣笛声刺耳且长,吵得要死。
霍东霓回过神,往旁边迈一步,让到古斯特的左手方,以便车能够顺利停进来。
古斯特缓缓滑进停车位里。
霍东霓就站在古斯特的左手边,所以车门打开时,她一眼就看见车内眉眼矜贵冷淡的顾惊宴,他解开安全带,拿上手机下车。
还没正式上班的他没有穿白大褂,穿一件纯黑大衣,长至小腿,整个人愈发挺拔冷峻,脚上踩着的还是限量款昂贵的手工皮鞋。
霍东霓离他很近。
眼巴巴地,看着他关车门,锁上车门抬脚离开。
顾惊宴擦肩而过的同时,她没忍住,很轻地喊了一声顾医生,声音娇软得不行。
这次没结巴。
男人脚步没停,走出去两米远后,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转身,视线笔直地落在她脸上:“怎么,你又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