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周身开始冒冷汗, 一阵热一阵冷的,骨血却开始变得冰凉。
男人不再说什么,也不看她, 抬脚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 她拉住他一根指。
是食指。
穿堂风涌进来,霍东霓的手颤抖着,紧紧拉住他:“......我们, 可不可以不分手, 或者——或者暂时分开,等你愿意重新接纳我, 我们再——”
“不愿意。”他打断她。
他从她手里抽走那根指的力度, 比任何一次吻她的程度都要重。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转身, 想追上去,却又看见了白大褂上已经干涸状态的血迹。
有什么资格追?
如此想来,分手也是一件情理中的事情。
霍东霓也不知自己在那里站了很久,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或者更久。
直到,骆流出现了。
“我送你回去。”骆流说。
“......”她没有动。
骆流就陪她站在那里。
又是好一阵过去,她的眼珠动了动,看向骆流很艰难地笑了笑:“......麻烦你了,这是最后一次你送我回去,以后,都不用了。”
骆流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她一眼。
出警局时,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有着阴湿难缠的凉意,丝丝缝缝地往骨头里钻。
没有伞。
她仰头,面朝阴雨和月光。
那些雨珠落到脸上,滴进眸里,凉意却毫无偏差地全部漫进心里。
那天回去后,东霓病了。
一连数日的高烧,加上肺炎爆发,经常咳得喘不上气,脸上红白难定,唇是固执的苍白色。
噩梦是彻夜不停地做。
是血肉模糊的坠楼尸体,也是男人清冷拒绝的眉眼。
意识混混沌沌间
,喊上一句,也只是那两个字。
——惊宴。
顾溪在校坠亡事件,持续发酵,受多方关注,警方并未对外公布细节或原因,只说是抑郁症导致。
霍陈身为顾溪班主任。
也接受多家记者采访,镜头上,霍陈惋惜不停,只说是可惜这么年轻一个孩子。
霍陈近日胃口欠佳,神情郁郁,偶尔东霓见他进房间来,也是眼眶底下一抹青色,像是一副极没休息好的状态。
东霓内疚。
她想,霍陈再怎么对她严厉,但见她这幅样子躺在床上,也是心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