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降到了零度。
还在喝酒小声聊天的卡洛斯和简墨也噤了声。
悬在安风清面前的餐盘收了回去,安风清垂下眼帘,胸口的那团乱麻闷得他心发慌,身后有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是简墨。
“风清应该是难受了,不吃就不吃了。你们都去坐着歇会儿,我们俩来帮忙。”
安风清瞧见那根手杖向前动了动,便头一转就往小木桌那儿走。
没一会儿崔玦的轮椅驶了过来,停在木桌的对面,没有正对着他。
安风清端起酒杯喝了半杯,听见对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对不起”。
他差点被酒呛到。
崔玦是疯了还是受虐狂啊?他都说成那样了,崔玦反而向他道歉?
安风清装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跟你没关系,是我心情烦躁了语气不太好。”
“还是我没挑好,想着聊天就疏忽了。”
像是为了化解尴尬,崔玦笑了笑,说:“你要是想吃,我就再给你烤。”
安风清没见过崔玦笑。
他们俩从一开始见面就针尖对麦芒,崔玦总是被他气得脑袋快要冒烟。后来的崔玦又因为过度脑补突然转变态度,不是苦大仇深地一直认错,就是像戴了块铁面具般瞧不出情绪。
可现在的崔玦脸上带着一种叫做讨好的笑。
安风清定定地看了崔玦几眼,蓦地开口道:“你说你不能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