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坐在窗前看着那大红的八抬大轿缓缓而过,轿前是骑着白色骏马的英俊男子,那大红的花轿原本是她的梦,梦里坐在花轿里的人是她,可现实却与梦境相反。
自得到他回到渝州城的消息,红鸾便不止一次让人寻他,去的人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便被打发回来,红鸾便惊觉事情不对,她再也无法保持魏修去无忘岛之前成竹在胸的模样。
当初无论多忙魏修都会来赴约,有一次原本是大年三十,他知道她一个人过竟偷偷溜出来陪她,而今……呵,果然世间多是负心汉!
红鸾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待松开手时手心多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哎哟哟,红鸾姐姐这是怎么了?”一个女子妖妖娆娆地在红鸾对面坐下,不经意看到她手心的指甲印惊呼起来:“瞧你这双白嫩的小手,看这印子深的,若是出了血留了疤痕该如何是好?你可是咱们红楼的头牌呢!呸呸呸,哎看我这嘴,红鸾姐姐明明已经用魏四少的银子赎身了,正经算不得咱们红楼的人,是妹妹我说错了。”
红鸾冷声道:“我知道你恨我已经赎身却不走,占着头牌花魁的位置不让,你犯不着来气我,便是魏四少成婚了又如何?”她扭着身子起身,端得是一个性感妩媚:“我毕竟是他赎过身的,阮妹妹急什么,过些日子他自然会抬我进府去,虽说只是个妾,可伺候一个男人总比某些人万人骑的强,呵呵。”
阮姑娘一向与她不对付,便是口头上也见不得她好,便出言讽刺道:“这还没影的事儿呢,某些人便乐呵上了,也不知道到时人家家中主母愿不愿喝她的茶,什么清馆,什么卖艺不卖身,若是让魏四少知道,某个身在红楼却冰清玉洁的人,实际上却……呵呵,也不知会如何呢。”
“你!”红鸾扬起巴掌,阮姑娘却不惧她,仰起脸往她那儿送口中还道:“来~用力往这儿扇,来扇呀,哼,量你也不敢!”
瞧这阮姑娘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红鸾不敢大意,她恨恨地放下手颓然坐下“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若是无事,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听不懂?果然畜生听不懂人话呢,”阮姑娘依依不饶:“只可惜了那小丫头,还未长开便让人糟践了去。”她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枚银簪,那银簪攒尖上是乌色的,仿佛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红鸾看到这银簪不自觉睁大眼睛,心跳加速,最终像是泄气一般暗哑地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怎么得来的?”阮姑娘掩下心中的恨意,若无其事道:“从尸体上拣来的呗,可怜啊,某个人在那之后成为了头牌,受达官贵人追捧,武林少侠倾慕赎身,享尽荣华富贵,这银簪的主人死后却连副棺材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
“哟,红鸾姐姐的好东西可不少,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妹妹我先回去了,姐姐好好歇息,待我想好了再来寻你。”阮姑娘将那银簪在红鸾面前晃了一圈,便转身趾高气扬地随自己的丫鬟出去。
待人走远,红鸾用力在桌上一拍骂道:“贱人!竟敢威胁我!”
相对于别人的凄凄惨惨,魏修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的任务列表在司仪高唱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后,瞬间完成到百分之六十!之前在客栈里跟白怜儿掰扯之后,他的进度条便完成了百分之二十。
看来结婚威力巨大啊,这一下子就是百分之四十的完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