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松后面还说了什么，林栩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怔怔看向身边的男人，脑子里一道惊雷劈响。一个大胆却又不切实际的想法萌生。如果……

那似乎，有些事情也可以解释了。

比如乌白那个其貌不扬的酒吧里价值连城的酒窖，比如陆羽白在林清颜面前那么镇定自若的假扮陆云舟，还有那天在医院，陆老太太明明撞见了却什么都没说就又走了……

如果陆羽白就是陆云舟，那么这些看似不太合理的事情，似乎就都说得通了。可是，他真的是陆云舟吗？陆家那个传说中相貌丑陋、身体残疾的少爷？

一时间，林栩栩只觉得恍惚。

“怎么了？”陆羽白自然也察觉了她的异样。

“没……没什么。”她钝钝的摇了摇头。

“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他们刚才一直都在讨论晚饭的问题。林栩栩最近种草了一家日料，想去吃他家的蓝鳍金枪鱼，可想到那家店的消费，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一次约会，她不能让男朋友难堪。而且，以后他的钱，就是她的，不能浪费。可是现在，林栩栩看着陆羽白，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块，闷闷的难受。

如果他真的就是陆云舟，他怎么这么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扮演另外一个人？

亏她还在担心这顾虑那，林栩栩捏了捏拳，这不是在把她当猴耍？

视线中映入一幢纯白色的建筑——Fuplimon，一家在京市以价格昂贵而出名的西班牙餐厅，人均消费五位数，且是会员制。

“我想吃那个。”林栩栩往Fuplimon指了指，一脸憧憬，“那个房子好漂亮，东西也一定很好吃。”

说着，她还挽上了陆羽白的手臂，“陆哥哥，今天是我们约会的第一天，我想吃点特别的。”

特别贵的。

对上她希冀的目光，陆羽白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我问问龚帆。”

林栩栩：骗子。

片刻，陆羽白打完电话，顺势牵住她的手，“可以了，走吧。”

林栩栩看着他镇定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木，却还是弯了下唇，任由他牵着自己。

“好呀。”她笑着说。

一顿饭，可以说是极致的感官享受。每上一道菜，餐厅的温度、湿度、气味、BGM以及背景墙都会根据菜品的口味变化，置身其中，就像沉浸于各种似梦似真的场景。只是，林栩栩却十分清醒。

她看着对面用餐优雅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良好的教养，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大骗子。

她又在心里将陆羽白定义了一遍。

不对，或许应该叫他陆云舟。

临到买单，林栩栩却先一步招来侍者签单。在陆羽白疑惑的眼神中，她弯着笑开口解释，“陆哥哥，其实我也是这里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