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灵就是个傻的,年轻时跟梁侯私奔,后来又因爱生恨,暗害梁侯府的人,这些都是真的,至于救人……梁昔觉得,对谭慕灵来说,可能就跟路过随便救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并不值得在意,于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这也是为什么她不会过问旁人身份,也不告诉旁人自己身份的缘故了。
行医之人,自小都会被师者教导,要行医济世,要医者仁心,这么教养着长大的,在被侵犯利益的时候也许会狠心害人,但也会随手救无关路人,这并不矛盾。
众人顿了顿,一时间没人敢吭声,女郎仿佛没有听到,从袖子中取出一块质地普通的青玉玉佩,起身走到梁昔面前,道:“这是我家夫君当年在山上捡到的,他说,他曾在救他的那位女子身上见过,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把东西弄掉了,被我夫君捡了回来,夫君听闻最近京中流言,想起过往,趁此机会,叫我拿来给王妃辨认。”
梁昔没想到这女郎还带了证物过来,抬手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刻着‘水月’二字,似乎是什么通行玉佩,梁昔翻看了片刻,将东西还了回去,“我认不出来,我从未听说过这玉佩。”
女郎有些失望,还是对着梁昔行了一礼,道:“我夫君深感当年恩情,却无从报答,一直留着这玉佩想找回恩人,看起来一时间也不能确认了。”
梁昔倒没觉得这女子是来挟恩套交情的,毕竟,能把一块不值钱的青玉玉佩放了这么多年,想来她的夫君,是真的想把恩人找出来的,也就点点头,“希望能早日找到吧!”
“这玉佩,我能不能看看?”刚刚开口说谭慕灵给她开过方子的妇人问了一句。
女郎连忙拿了玉佩过去,递给了对方,妇人接了过来,反转着看了半晌,“没错了,这东西是谭夫人的。”
梁昔侧头望着她,妇人笑道:“这玉佩我曾在谭夫人身上见过,但我年老眼花,也许记不大清了,认错了也有可能,王妃不如找其他见过谭夫人的人再打听打听?”
梁昔对谭慕灵没印象,他只看过书,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却有不少人见过年轻时候的谭慕灵,有人道:“说起来,梁府上的公子也来了。”
“他们也敢来吗?”有人挑眉道,仿佛跟梁昔站在同一战线。
“这有什么不敢的?”开口的人抿唇轻笑,“梁府小公子这几个月来到处参加宴会,为的是再找一门贵婿,京城如今谁人不知呢?楚王府来了这么多权贵公子,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是啊!我刚刚在花园还瞧见梁昭了,他在凉亭那边呢,而梁世子,则在前厅与男人们一同。”
“那就叫来问问,说不定认识呢?毕竟,谭夫人入府的时候,他已经有几岁了。”
众人不知道想到什么,都抿唇笑了起来,梁昔比梁昭还小了好几岁呢,梁昔如今都生了孩子,还当上了楚王妃,而梁昭呢?曾经,梁昭也是让人艳羡的存在,京城第一公子,朝中最年轻有为的大臣,是他的未婚夫,谁能想到庞浩竟敢犯下那么多罪状,导致自己被流放,永世不能回京,而梁昭,也只能退亲了,如今,梁昭年龄已经很大了,再找不到合适的夫家,只怕就只能等着给人续弦了,如何不是个笑话?
梁昔没有说什么,已经有人笑着摆手让仆人去叫人,很快,梁昭就走了过来,梁昭知道梁昔在这里,一时间也有些无措,他对梁昔心情十分复杂,并不愿意见他,梁昭低着头,迈步走了进来。
“梁小公子来了,快,把玉佩给他看看,看他眼熟不?”有人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