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昼没等太久,才过了一天,就有人熬不住家里人的折磨,主动来求饶了。
来人是礼部左侍郎,就是有俩儿子在八人里头的那位。他这两天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妻子闹腾倒是无妨,毕竟他还能去妾室房中歇息。最可怕的是,他那年事已高的老娘啊,两日内请了五次大夫了,再这么下去,他家只怕就要挂白灯笼了。
他家祖上也是功勋人家,不过传承至今已经没落了不少,但底蕴总是在的,再者他本人争气得很,当年也是正经科举出身的,堂堂正正的二榜进士。
偏偏,他膝下两个嫡子都是溜猫逗狗的纨绔子弟。
谢昼当然知晓他家的情况,就算以前不曾关注,在得知八人旷课后,自然会让人彻查。眼见他过来,丝毫不惊讶。
“王侍郎所求何事?”
那人跟太后娘家一个姓氏,据说往上数个一两百年的,还真就跟太后一个祖宗。可惜,谢昼连他正牌舅舅都不在乎,更不会管这些蹭上来攀亲的。
王侍郎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他年岁不小了,马上就快五十岁的人了,偏生年轻时为了念书以及搏前程,一直没顾得上家里头,生孩子本来就晚,偏前头一溜儿都是女儿,等盼到长子诞生时,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他长子今年十八,幺儿今年十五,别看俩人年岁都不大,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纨绔了,特别会玩的那种。
“……皇上,您体谅一下臣当父亲的心,家中统共就这俩小子,臣父亲早逝,母亲已经七十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把他们溺爱成这般模样,对吧?”谢昼凉凉的看着他,“王侍郎莫不是忘了?去年腊月里,你也是在这里哭求朕,说自己教子无方,恰好看到四方书院建立,认为朕任命的大儒能教好孩子,这才恳求朕将你二子的名讳都列入录取名单吗?”
是的没错,王侍郎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他就是不想唯二的俩儿子都走上纨绔子弟的路,这才狠狠心将俩孩子都送来的。可谁能想到呢?原本以为只是在书院里念念书,他自己也是这般长大的,想着能有多苦?谁知……
书院跟兵营能一样吗?
能吗?
谢昼看他一个劲儿的猛叩头,深知他心意已决,叹着气摇头道:“罢了,朕到底还是心软啊,行了吧,你也别再叩头了,朕让人把你的俩儿子领回来便是。”
王侍郎满脸震惊的看向谢昼,片刻的愣神后,立马再度叩头谢恩。
“也别谢了,回去好好教导下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