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了整间屋子之后,秦寒潇发现,床头的对着的墙壁上有一块颜色比周围要白一些,是一块规整的长方形。她仔细想了想,那里原本应该贴着她初中时候很喜欢的一个明星海报。
父亲给她把海报摘了?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秦寒潇没再纠结。她将外套脱下来挂好,动作麻利地用皮筋将头发束成马尾。给顾轻洲发了个短信之后,她走出房间,厨房里的油烟味已经蔓延到了客厅。
秦父正在厨房里做鱼,察觉到她出现在厨房门口,他很熟练地“指使”她干活儿,语气第旧很冷淡:“去把菜洗洗,拍个黄瓜。”
“嗯。”秦寒潇轻轻地应了一声,挽起袖子开始干活。她在水池旁洗着菜,像是闲聊一样地说道,“我以为你被别人叫去过年了。”
“大过年的我去别人家干嘛?”
“也是。”
话题到此为止就戛然而止了,秦寒潇也没再继续找话说。秦父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性格又冷淡,而她的性格绝大部分遗传自父亲,即便是闹崩之前父女俩也很少有话题可聊,所以她也习惯了。
但秦寒潇记得,父亲的冷淡和沉默是从母亲离家之后才开始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与其说是他的女儿,倒不如说是他的义务。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寒潇花了一些时间,来接受就是有父母并没有那么爱自己的孩子这个事实。
***
父女俩一通忙活,十二点的时候做好了一桌菜。
坐下来之后秦寒潇才发现,这一桌八个菜,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尤其是正中间摆的那道松鼠鱼。她拿起筷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吗?”
知道她今天要回家的人不多,周钧乔悦和丛旭都不可能“告密”,至于顾轻洲应该也不能,秦父甚至都不知道她有过顾轻洲这么个男朋友。
但秦父的表现都像是,他好像已经提前知道她会回来一样。
“不知道,”秦父语气淡然,“不过我总想着,可能哪天你会回来。”
秦寒潇有些呆愣。
所以,父亲其实一直在等她回来吗?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秦父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红酒,还问了她一句:“能喝酒吗?”
秦寒潇将视线移到那瓶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红酒上,心里隐隐地有了个猜测,半晌她点了点头:“能。”